就在所有人想着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保护夏天南的安全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朱媺娖掉转手铳,将枪柄朝前,递给夏天南,笑嘻嘻地说:“和你闹着玩呢,看把你吓得……”

夏天南屏住呼吸,慢慢地伸手去接,手指碰到枪柄后,确认对方不是玩什么诡计后,一把抢过手铳,反过来将枪口对准朱媺娖,大喝道:“居然用枪指着我的头!你特么有病啊,这玩意也能闹着玩吗?你爹娘没教过你,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舞刀弄枪吗?”

朱媺娖眨巴着明亮的眼睛,似乎不觉得害怕,笑嘻嘻得回答:“你都知道的啊,我不是嫡出,又是在宫外养的,整天野都没人管,谁来教我呢?”

夏天南冷笑一声,“你那个父皇没空教你,难道你的母后也没教你吗?一个小丫头片子不乖乖躲在家里绣花,跑出来开妓院也就算了,居然还学男人玩刀枪!也罢,他们生养你却不教你,那我就来教教你: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会让着你,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让你玩的,出了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你又算哪根葱!”

“呯”的一声,手铳响了,铅弹擦着朱媺娖的耳边飞过,打中了地面,石头渣子飞得到处都是,有些溅到了朱媺娖的脸上,溅得脸生疼。

不过比起这一枪造成的恐惧,些许疼痛又不算什么了。朱媺娖一下子懵了,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似乎不敢相信对方居然敢向她开枪!

这一枪震住了朱媺娖,也让整条街道的商铺几乎都关上了大门,夏天南心里的郁闷也减轻了几分——毕竟被一个女人用枪指着头是很憋屈的事情。

他看了看被吓得几乎空荡荡的街道,下令:“走,免得官府来找麻烦。把这个‘九公子’也带走。”

大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了这条街,近卫营护送着夏天南等人走在前面,黄猛甲带着特战队殿后。等到大队人马离开,最后一行特战队员要走的时候,几名捕快低头哈腰地走近,询问道:“几位兄弟,咱们是顺天府的人,请问刚才的响声是怎么回事?”

黄猛甲走在最后,闻言不耐烦地回答:“我们是琼海军的人,刚才随身带的鸟铳走火了。怎么,你们想找麻烦?”

一听是连鞑子都能打败的琼海军,没人敢得罪,捕快们看着前方逐渐走远的大队人马,连连摇头:“原来是琼海镇的军爷,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请自便,呵呵……”

路上,司马德问道:“将军,咱们回军营吗?”

夏天南摇了摇头,“军营不妥,得另找个地方。”他左顾右盼,看到被裹挟着一路跟来的朱媺娖抿着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心中一动,这不是个现成的地头蛇吗?

“喂,九公子,先别急着哭,你给我找个地儿办件事,我高兴了说不定会放了你。要没人打扰的地方,喊破喉咙都没人听见最好。”

朱媺娖抬起头,忍住眼泪,问道:“真的吗?我的群英馆倒是有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