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琼海军整军备战的浓烈气氛中,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消息慢慢传开来,让琼海军的首脑人物都非常牵挂——将军的侧室要生了!

在旧时空,这样的事只是个人的家事,就算夏天南身居高位,无非是够资格接近他的高层多了一个迎合、讨好大BOSS的机会而已。可是在本时空,生孩子就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事了,只要是夏天南的血脉,理论上就有作为继承人候选者的资格,那么是否嫡子或者长子,就变得很重要。

此时的大明不是后来的满清,洋人并没有什么地位,从士大夫到普通百姓,大多认为华夏才是天下正统,对于夷人没有仰慕之心,更多的是鄙夷。玛丽娅不管是否得宠,除了威廉、查尔斯寥寥数人之外,在很多人看来,其夷人的血统始终是一个无法跨越的心理障碍,没有几个人愿意向一个拥有一半夷人血统的继承人宣誓效忠。

在这样的心理状态下,对于玛丽娅腹中的胎儿,很多人怀着既期盼又抵触的矛盾心理——期盼是希望将军拥有一个继承人,避免出现意外之后琼海军分崩离析;抵触则是不希望这个继承人有夷人血统。

可是海军司令兼博辅海军军官学校副校长威廉并不这么想,他认为这是夏天南的长子,就应该天然成为整个琼海军的继承人。

“一个来自英格兰的贵族小姐,为这个古老帝国的侯爵诞下一个继承人,成为远东最强大军队的未来主人,这是多么令人神往的画面,必定可以传为佳话……”

在自己的私宅里,威廉端起一杯天涯香,抿了一小口,陶醉地对查尔斯说。

查尔斯毕竟老成,他没有举杯与对方共饮,而是皱眉问道:“亲爱的威廉,来到明国几年了,难道你还没有摸透明国人的心思?大不列颠的荣光并没有照耀到这个古老帝国的土地上,皇家舰队的战舰也没有抵达远东海域,在明国人的眼中,不列颠和尼德兰、西拔牙、葡萄牙并没有本质的区别,都只是他们口中的‘夷人’而已,他们比欧洲人更重视血统。在这样的情况下,你真的有把握玛丽娅的孩子会成为继承人?”

“为什么不呢?”威廉很乐观地说,“玛丽娅的孩子是长子,有先天的优势,只要我们利用各自的影响力游说,肯定会有不少人站在我们这边。别的不说,海军中不少舰长已经私底下表示,支持我的意见。以海军在这支军队中的份量,我想应该可以给玛丽娅增添重重的砝码。”

“我没你那么乐观,威廉。”查尔斯冷静地说,“长子是有一定优势,但是明国人还有个嫡子的说法。按照明国人的观念,举行东方传统婚礼的谢才是排名第一的妻子,其他人都只是陪衬——他们管这个叫‘妾’。另外,我想你忘了,玛丽娅有可能生一个女孩。”

“女孩又怎么了?”威廉有些激动起来,“不列颠就是女王,有什么问题?”

“你别激动,每个国家的情况不一样,我认为按照明国人的思维很难接受一个女王,这并不是个好主意。”

威廉仔细想了想,把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站了起来,戴上了军帽,对查尔斯说:“你说的有道理,这些都是不利的因素。为了让玛丽娅的孩子登上继承人的宝座,让不列颠的荣光照耀在这片土地上,让我们三人的名字载入史册,我应该做点什么,扫清前方的障碍。”

“你去哪?”

“去和海军其他的高级军官聊一聊,争取更多的人支持。”威廉整理了一下军服,严肃地说。

威廉为了继承人的事开始尝试游说其他人支持自己,而他的同胞玛丽娅正在南园待产,即将迎来重大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