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背过身子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浇花，可实际上却是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和莫离说话的机会，沉声道：“莫小姐是聪明人，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用这种态度说话吗？莫小姐五年前做了什么，莫小姐自己不知道吗？”
莫离倒吸了一口凉气，五年前的事情，若非是陈妈提起，莫离几乎都要在这段时间永晔对自己的柔情蜜意之中全部都忘记了。
如今陈妈提起，莫离才想起来，自己和永晔之间，原来隔着这样大的一条鸿沟。
哪怕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没有办法弥补！
如此想着，莫离的一张脸迅速变得苍白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陈妈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陈妈就站在莫离的身边，根本没有看着莫离，声音中带了几分瘆人的道：“莫小姐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莫小姐从小在永家玩着长大，不会不知道，我一直就是永夫人的贴身佣人吧？当时的永夫人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不比我更加清楚？”
陈妈的诘问，让莫离无言以对，根本不敢吭声。
原本这件事情在莫离的心里就一直都是一个解不开的结。
之前好容易被永晔给压了下去，加上有孩子降临的喜悦，让莫离整个人对这个问题忽略了起来。
现在又被陈妈鲜血淋漓的翻了出来，莫离只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
只觉得头顶上的天空都在摇摇欲坠了。
陈妈没有看见莫离的脸色，不过没有听见身后的莫离出声音，就基本上能猜到这个时候的莫离在做什么，唇角泛起一抹冷笑的道：“我一直觉得，莫小姐是聪明人。可是现在才知道，莫小姐原来也是个蠢的。直到现在，莫小姐不可能还觉得，少爷果真能为了你肚子里的那块肉，淡忘杀父杀母之仇？”
莫离的身体开始摇晃了起来，飞快的抓住旁边的栅栏，才避免了自己倒下去的狼狈。
陈妈嘲讽道：“说到底，女人是拿来做什么的。不过是为了男人生儿育女罢了。再说了，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很多。不只是莫小姐能生孩子。别的很多女人，都有生孩子的本事。只要是少爷的种，随便从那个女人的肚子里出来，那都是永家的子孙。所以，我劝莫小姐，千万不要把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看的太过于重要了。况且，他还这么小，他的亲妈就这样利用他，你说，等他长大成人之后知道了，会不会认你这个亲妈？”
莫离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睛开始模糊了起来，看东西也都隐隐约约的，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东西究竟是在哪里。
甚至连带着陈妈接下来还说了些什么，莫离都没有听见，只知道老张气急败坏的赶了上来，一把将陈妈推开，然后恼恨的和陈妈说了两句什么……
接下来的一切，莫离自己都不知道了。
等莫离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不用仔细去想，莫离也知道肯定是老张把自己给抱上来的。
心头浮现出一抹感动的同时，也在想着，陈妈这一席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告诉自己，永晔如今对自己的好，都是仰仗着这个孩子得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