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多数时候人们都只愿意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路宁知道,封景深一直很霸道,是个掌控欲特别强的人,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喜欢握在自己的手里,即使他不要,别人也是不能碰的。

早在一起走进民政局的那一刻,对于路宁来说,这段婚姻就是一场豪赌,她一直紧守防线,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守住。

可是她却不能任人摆布,她想要的自由她得自己争取。

“封景深,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离婚了,以后你会娶许艺,我也会嫁给别人,我们这样算什么?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断?”路宁神色哀凄,她真的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一遍深爱着许艺,一边却禁锢着她不松手。

“嫁给安昊初?当我是死的,简直是痴心妄想!”封景深神色阴鸷,语气坚如磐石,不容置疑。

封景深也无法解释这一刻心底的烦乱,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路宁在身边不远不近地呆着,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嫁给别人。

手里的红酒一仰而尽,续了一杯又一杯,却丝毫缓解不了焦躁的内心。

路宁看不清封景深的神色,可她害怕面对这样阴晴不定的封景深,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清冷的夜色让她更加心神不安,她却必须保持冷静:“封景深,你理智一点好不好,不是安昊初也会是别人,未来很长很长,我不想和你纠缠不清,我想要过自己的生活。”

“啪嚓”一声,封景深手里的杯子应声而碎,玻璃渣子稀疏地掉在地上。

路宁一个激灵坐起身子,神色惊恐,不自觉地紧了紧手里的高脚杯,稳稳地放在茶几上。

只见封景深眉眼低凝,周身散发着冷意,手指紧紧地蜷着,血一滴滴地掉落。

路宁心里一阵窒息,倒吸一口凉气,脑袋浑浊得不能思考,立马上前蹲下身子,想要掰开那只受伤的手,语气焦急:“封景深,你流血了。”

封景深不为所动,懒懒地抬起眼眸,凝视着路宁,血肉模糊的手一把握住路宁的手腕,语气森冷地质问:“路宁,我的世界你凭什么想来就来,说走就走!”

路宁心口一阵紧缩,因为手腕疼痛眉头打上了死结,她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好似真的做了什么错事一般,毕竟流血的是他,她的心里万般不忍。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一切都是被逼无奈。”路宁连忙出声否认,神色慌乱地往楼梯跑去。

手忙脚乱地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却没有找到医药箱,拿起包就准备出门。

“第十四株玫瑰,你真的不看看吗?”身后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与温柔,带着难言的诱惑。

路宁心中一顿,那种纠结的感觉又来了,她想看,可是却不敢看,甩甩头不再多想,淡淡了说了句“不看了”。

急着去给封景深买药,推门走出去,却没有注意到旋梯里那道视线越来越冷。

时间太晚,药店都关门了,回来时封景深已不见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