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想要配合自己的妻子演完这一出,他早就发难了,怎么会等到此时?

不过既然真相揭开,画的确是夏芷芸画的,这个张太太想要溜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张太太立刻变了一副嘴脸,“薄少这么说就折煞我了,什么逃不逃的,我刚才也只不过是玩笑一句罢了。你又何必当真呢?你看,尊夫人不也借此机会讨了个好彩头么,给你母亲再次献上了画作。”意思是,你还想怎样?

温珊宁见自己的婆婆面露难色,乖巧地站出来说道,“张太太年纪也大了,夏芷芸,你也说句话吧,上了年纪的人,说话有些失了分寸也是人之常情,你也就不要为难她了吧?”

温珊宁一副温婉乖巧的模样,在众人面前反倒衬托的夏芷芸得理不饶人似的。

只是明眼人当然看得出来,整件事情夏芷芸都是处于被动的一方,被温珊宁这么一说,一些不明是非的人还以为是夏芷芸年轻不懂事,仗着自己有薄黎川的宠爱欺负张太太呢。

夏芷芸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自己若是处理不当,不仅该得到的公道得不到,反而会失尽人心。

张太太见自己快要脱身,喜不自禁,松口说道,“好了好了,今天是我老太婆口无遮拦,也不扫了大家的兴,我自罚一杯,这总可以了吧?”

夏芷芸冷笑着说道,“张太太,刚才你口口声声说这画不是我画的,我如今已经证明了这画就是我自己亲手画的,你说好的向我道歉呢?”

张太太怔住了,怎么,这茬还没过去吗?这个夏芷芸难道不知道自己有人撑腰,而她只有薄黎川么?她难道看不出来薄黎川的母亲洛兰溪,今天的寿星也并不是很待见她的么?她竟然还敢这么不识相地咬着自己不放!

薄贤淑看不下去了,“夏芷芸,你别太得意了,你此处抓着别人的短处不放,就不怕转身自己有什么把柄被别人抓着不放么?”

夏芷芸学着温珊宁的口吻,乖巧又委屈地说道,“您这话说得,可叫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呢。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若是有人质疑您的儿媳妇温珊宁的刺绣不是自己绣的,而且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反复指责她,难道您还不允许她为自己讨回公道么?”

温珊宁霍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我的刺绣不是我自己绣的?”

夏芷芸摊手,“我只是打个比方。瞧瞧,一个比方,你都能这么激动,也就不难理解刚才我为何生气了吧。”她转身看向张太太,“张太太,我还等着你的道歉呢!”

张太太左看看,右看看,现场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为她说话的了。

只得低头,脸涨得紫红,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薄黎川淡淡挑了挑眉梢:“既然是道歉,就大声点,让所有人都听见。”

张太太凶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对不起,这样总可以了吧?”

薄黎川目光幽深看着她:“很好,现在你可以滚了。”

张太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能的话。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她突然醒悟过来,这个男人是洛兰溪的养子,可却也是薄氏集团的总裁。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被他一字不落地记了下来。

如今的她进退两难,若是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只怕是丢脸丢大发了,可是若是留下来,只怕也讨不了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