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赶路去浮云山,为此叶阳墨奇他们走官道时,一行人也是快马加鞭,但相对真正的军队速度又是放缓了不少,只因顾及了羽菲和音儿两个女子。

可说起来羽菲和音儿也真是为叶阳墨奇他们省去不少麻烦事,音儿虽在叶阳府甚少出门,但骑马却是学过且不弱。

而这不会骑马的羽菲却是骑上了白虎,这白虎的速度可是比一般快马都快上几分,要不是羽菲不知路,只怕她会想先行到露宿客栈等他们。

二十多天下来羽菲一行人皆能到郡县投宿,但今日却因为要走的索桥损毁,不得已叶阳墨奇只好领着一行人改道,幸而剩下的路程已不远,绕小道至浮云山也仅仅是多了三天时间。

“小姐,你真的不上马车休息吗?”吃完晚膳后,为了方便身着一袭藏青色衣裙的音儿,脆生生的嗓音带着忧虑和疑问地再一次询问着靠在一枝粗壮树干,右手边枕着虎视眈眈看着她的白虎边的羽菲。

原本投宿客栈时,音儿都是跟羽菲同一间厢房,随时侍候着的,当然白虎也是寸步不离地跟着。

可今日要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过夜,怎么说马车也是比临时搭的帐篷温暖,但羽菲却是执意不去马车上,这令音儿很是忧心,真怕小姐会冻着,所以她才会冒着被白虎凶猛盯着的危险,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羽菲求证。

“音儿,你还当我是主子吗?打算不听话了吗?”一连两个问句,逼得音儿只好百般委屈地上了马车。

眼见音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羽菲也有些无奈。她又岂不知马车里更加温暖,只是马车的不透风,在夜晚就显得更加阴暗了。

羽菲本身就有着严重的黑暗恐惧症,来到这里虽然努力克服了一些,但只要亮光不足,她还是会呼吸困难、冒冷汗,严重起来甚至会窒息,对于她的这个不能为自己带来任何好处的病症,她可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也是因为她掩饰的好,所以倚舞楼里的人只当这个东家特别勤奋,竟是连晚上都要灯火通明地工作,才使得倚舞楼在红坊里屹立不倒。

因着羽菲的坚持,叶阳墨奇只得吩咐齐文风将她的帐篷搭得结实些,并派几名侍卫进行轮流守夜。

深夜,在羽菲的帐篷里放着四个硕大的夜明珠,她将头枕在白虎的腹部,身上盖着两条厚棉被,白虎的尾巴则是搭在棉被之上,看起来羽菲就像是盖着三条厚毯子。

在这寂静得连虫鸣都没有的夜晚里,白虎闭着眼,将脑袋趴在自己的两个巨掌上,两只虎耳却是要时不时地耸动下,那模样甚是机警。

突然,在这不大的帐篷里,白虎时不时会耸动的耳朵好一会不动了,片刻功夫后,它竟是睁开那双圆亮的金眸,鼻子很是人性化地动了动,仿佛嗅到了什么。

咚,咚,咚,咚。

很是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深夜一连响了四下,白虎亮锃锃的金眸先是透过向着发出声响的地方望去,既而两只虎耳开始不断翻动着,像是听见了什么。

没一会白虎的眼底却是有了焦躁之意,看那样子很是想出去,但虎眼却是在出口与羽菲之间游移了很久。不过片刻后,白虎耸动的耳朵却是停了下来,有了决定。

只见它先是轻轻将自己的长尾巴从棉被上拿开,之后以着与它身形完全相反的灵敏,缓缓将腹部从羽菲脑袋下抽离。

哇唔

白虎低下脑袋对着羽菲小声叫唤了下,之后便轻移步伐,快速地离开了帐篷。

当白虎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里,直至什么都瞧不见后,叶阳墨奇和府里的一干侍卫才从远处现了身。

站在叶阳墨奇右侧的齐贺雷一见白虎跑得连影子都没了,刀刻般的刚硬五官上尽是焦急之色,连嗓门都比平常大得吼了起来,“公子,那大虎跑啦,我们把它抓回来啊,要不然苏姑娘可得伤心了!”

这是哪帮不长眼的家伙啊,连他们带的大虎都敢抢,这不是活腻味了吗!真是岂有此理!

“让你嚷嚷,你还能抓它!谁上次差点一爪子给它挠到脸的啊!”右侧的齐文风一扇子向着齐贺雷的脑袋瓜子招呼过去,丝毫不给他面子的在府里的亲卫侍从前揭了他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