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明显经历过苦战的匈奴骑兵,策马来到太原郡匈奴大营外,踉跄下了马之后,跌跌撞撞来到营前,对站岗的士卒喊道:“快!立刻禀告陛下,上谷郡紧急军情!”

看这个兄弟如此着急,守门的当然不敢怠慢,于是立刻前去汇报。 不多时,他就走了出来,对骑兵说道:“陛下叫你过去!”

“报告陛下!右贤王已经顺利攻破了上谷郡,只是汉人援军来的太快了,右贤王如今急需陛下派出增援!”骑兵快步来到了帅帐,刚进帐中立刻跪倒禀报。

“什么?上谷郡居然攻破了?”不说呼厨泉,就连一旁的审配都有点不可思议。

按说出兵攻打上谷郡,主要是为了吸引对方的一部分援军,一开始就没指望可以攻下。可如今眼前这个骑兵居然说上谷郡已经被攻下,这确实让他们一时之间陷入了呆滞。

“陛下!上谷守军先前与乌桓打过一场,虽然重伤了乌桓部,但本身也损失惨重。且少将军依靠夜色的掩护,打了汉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才好不容易拿下了上谷城。

连续一天一夜的战斗,兄弟们都快累的虚脱了,兵力也在攻城的时候少了一万五千余。本想着对方起码还要五六天才会有援军,谁知道对方第二天就来了援军。

右贤王正在率军抵抗,但只怕坚持不了两天时间,如今正是生死存亡之间,还望陛下尽快派遣援军!”见他们一个两个都不信,骑兵立刻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汉军援兵有多少?”呼厨泉听完倒也没有立刻表态,只是提了个问题。

“大概有三万余人,若非右贤王麾下将士连日征战,已经非常疲惫,否则区区三万余人的汉人二线兵力,右贤王绝对不会放在眼里!”这个骑兵算是刘豹的附庸,所以一说到刘豹的威武,自己也不由得有了一丝骄傲。

“你是怎么看出对方是二线部队的?”审配在这个时候插了一句。

“这位大人,我等与一线部队作战过,他们是什么装备我们当然心里有谱。二线部队无论的气质还是装备都略逊于一线部队,这样都看不出,那么小人还要眼睛干嘛?”说到这里,骑兵看向审配的眼神充满了幽怨。

骑兵的一番话看不出什么破绽,于是大家将视线都集中在了呼厨泉的身上,显然是等待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雅各!你立刻带领你部五万人马,前往上谷郡救援右贤王,击退汉人之后,整个幽州你随便拿来当跑马场,三天以内拿到什么东西都算你们的!”呼厨泉很快就做了决定,

“喏!”雅各心中一喜,立刻起身领命。

三天自由掳掠,多少年没那么做了?那汉人女子雪白柔软的身体,多少年没有品尝过了?雅各此刻已经是迫不及待,第一时间就回去点齐了兵力,朝着上谷郡出去了。

只是在行军的路上,看着身边这个和自己有点姻亲关系的幕僚,心中想起了他昨天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陛下已非当年的可汗,当时我等虽统御了整个匈奴,但最多也就是汉人一个州郡而已,因此陛下的权力并不大,所以还能与您兄弟齐心。

如今陛下掌管整个北方大地,权势之大与过去已经是天壤之别。也正因为这极大的权力,使得陛下患了所有汉人皇帝,登基之后都会患有的病——疑心病。

因为自己是权力的最高峰,高处不胜寒总是会有种危机感伴随着他。他总是在担心,自己身下的这个位置,什么时候会被人给抢走了。所以不由得就对所有人都有点戒备。

此次陛下遇袭,虽说摆明是对我等的诬陷,但难免会让陛下先入为主地怀疑我等。当这些疑虑挤压到了一定程度,那么陛下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架空贤王您,甚至秘密处决也不是不可能的。

贤王您要杀了小的,小的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陛下多年汉化太厉害了,只怕骨子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汉人,沾染上汉人的陋习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为了贤王的安危着想,还望贤王最好尽快作出决定……”

什么决定?Tnnd根本就是让自己造反啊!

想着自己和呼厨泉多年的兄弟情,雅各不由得怀疑,难道呼厨泉的心真的变了?变得和汉人一样,多疑而且容易猜忌了?

若真的是这样,自己这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贤王,是不是真的和那个混球说的一样,危险已经开始慢慢接近了?

“驾!”策马飞奔,雅各依然决定相信这位老兄弟,所以他只能依靠纵马飞奔,来达到忘记一切的效果。

只是雅各上午离开了匈奴大营,下午大营之中就传出了许多版本的谣言。

有的说雅各不希望安分当一个贤王,打算篡夺呼厨泉的皇位;

然后立刻就有人反驳,两人是兄弟,雅各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最多,也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罢了!

有的说雅各这个民族主义者,心中其实很讨厌呼厨泉搞汉化,说那会磨灭草原男儿的雄心壮志,和汉人一样变得喜欢安逸;

然后立刻有人反驳,左贤王怎么可能反对?要知道自从汉化开始,左贤王明着暗着不知道收买了多少土地,多少人从草原勇士变成了佃户,为他耕种。要说汉化,左贤王才汉化得最厉害!

反正说来说去就一个中心:左贤王这个人,所谋甚大。甚至有可能之前的刺杀,他就是通过这种反其道的逆向思维方法,让自己和刺客撇开关系的。

而刺客是他派出来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些刺客在大营之中如若无人之地,没有人指路怎么可能知道营中布防情况?而且若非亲卫反应及时,牺牲自己死死压制住那些死士,陛下此刻早就归西,刺杀早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