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大磊叫了他两声。

可五爷就像一尊石化的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大磊急了,伸手推了他两下,许久,五爷才缓过劲儿来,死死抓着大磊的肩膀,说道:“娃子,你闯了大祸!”

“咋了?”

“你知道那所谓的九头蛇为何会出现在这?”

大磊摇摇头:“我只在书上看到过,上古的凶兽,以为只是个传说,没想到会亲眼看到。”

五爷连忙摆手:“凶不凶兽我不知道,这蛇是墓穴里的守兽,就像看门狗一样!这里地处沙界,气候极端,又是深地之下,更是不见天日,潮湿阴冷。蛇是冷血动物,这里的温度对它来说再适合不过。传闻它一直生活在极地下,岁有千年。这蛇在我们那儿叫柳蟒!它有九个头,十八只眼,其中八个黄的十个红的。”

“那又怎么了?”

”古云:'万蛇之首,柳乃,性恶极残,常居深下,伏动为宜,其九头,眼不同,一为死,一为咒,十红八黄。'”

“啥意思?”

“柳蟒的眼睛有两种颜色,红色代表死,黄色代表诅咒。若你那一刀是些刺在红眼上,恐怕当场毙命,且没有全尸体,瞬间就会变成一滩血水溶没了!刺在黄眼上,则是对墓主的大不敬,触怒亡灵,咒缠终身!”

最后一句咒缠终身让大磊浑身一哆嗦!他眨巴眨巴眼睛愣了愣,疑惑道:“那畜生当时朝我攻击,我无处可躲,不反抗等着被它吃啊!况且无论刺得红眼黄眼,我都落不到好下场,诅咒跟死亡有啥区别?!”

“这个我也不清楚。可是柳蟒虽然性子阴冷残暴,但它攻击性并不强。换句话说,你不惹它,它不惹你。你惹到它了,它肯定弄死你!”

大磊转了转眼睛,说到:“我没惹到它啊,是这畜生突然跟疯了一样扑过来。”

“你是从侧墓室走出来的吧。”

“侧墓室?”

“就是装有白玉棺材的那墓。墓室都分侧墓和主墓。一般是两个侧室,一个主室。南北或东西排列。有些规模大一点的,例如这个,墓里千百个小室放黑棺材,几十个侧室掩人耳目,目的就是让人摸不透主室在哪。”

难怪,大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己当时还以为找到了守护大主的主墓,没想到也只是个幌子。想必自己就是从侧室出来,惊动了柳蟒。

“想必柳蟒误会了你,以为你要侵占它地盘。。”五爷道。

侵占?!

大磊当时吓得腿都软了,恨不得跪在地上。按道理这畜生活了几千年,不会一点灵性都没有吧?怎么还会误认为自己侵占它地盘?!

正想开口问五爷怎么知道自己是从侧室过来的,抬头却发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后的那把长枪上。

那枪是从白玉棺材里的死尸上扒下来的。

死尸是五爷的兄弟。

大磊有点尴尬,五爷却没什么反应,他不温不火地说道:“这枪是八愣子的,他是当时我们队里年纪最小的,枪柄上还刻着个八。”

大磊顿了顿,说到:“咳咳....我当时也被一系列怪事吓傻了,想着自己没有武器防身,脑袋一热,就把枪从你兄弟身上扒下来,对不住啊五爷....”

五爷摆摆手:“不怪你。”

“不过五爷,你怎么对这蛇这么了解?”

“唉....”五爷叹气:“兄弟实不相瞒,我们就是奔这蛇来的!”

他拿过大磊身后的枪,抚摸着枪柄处的那枚扭扭歪歪的“八”字,娓娓道来:“那年,到处是战火硝烟,民众不安。我家有两子,哥哥去抗日参兵了,娘留下我,说不能断后。我自幼就喜欢看书写字,在小村庄里当教书先生,没什么大文化,混口饭吃。结果1941年末,老家爆发******,死者无数。天灾后又陆续旱灾,蝗灾....饿死了爷爷奶奶,累死了爹。病死了娘。战乱加病灾,竟然也和哥断了联系......”说到这儿,五爷顿了顿,他闭上眼脸上说不出悲喜,大磊也明了。

“八愣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天生痴呆,总是喜欢流着口水看人傻笑。他自幼没爹没娘,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但傻人有傻福,那年******竟然没饿死他。娘死后,我拉着他远赴异乡。但是到处战乱,我想着去当兵报效国家,但是八愣子是痴儿,年纪又小,枪都抗不起来!人家不可能要,我也不可能扔下他。最后,老子甩甩手放下文墨面书生的酸气,跟别人当了土匪。”

“边城下峰雄山是我们的地盘,那里地处两城交界,经常会有商人地主运货经过,山上绿草茵茵,药种繁多,偶尔也会有中医来采药。匪窝里都是苦命人,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立下规矩:劫财不劫色,动刀不动命。不动军粮不动饷,不动无辜老百姓。”

“关于曼白,就是你口中的罗玉沙,也是过路的大夫停脚时告诉我们的。他说这是地神开出的神花,堪比华佗在世,那时候大哥的还嘲笑大夫,说老头糊涂了,书上都是骗人的!我也跟着哈哈傻笑,说这不可能。没想到如今我见过的曼白成千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