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注意到这马车下面用的并不是轮子,而是雪橇板,看来那个写笔记的人早就将雪地里的交通工具改装过。

他们在北方盘踞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了,只要北方冬季一直被积雪覆盖,这样的交通工具才能派上用场,可是为什么这马车这么拉风,雪橇板也这么实用,但是在这北地之国却没有流传和普及开呢?

苏瑞有点想不通,即便焚天宫是属于江湖的一个组织,但是好东西只要看到一次,别人也会仿制的。

难道这样华丽的马车从未出现在人前吗?那还将马车造的这么华丽做什么?不是如同锦衣夜行一般吗?

骏马拉着马车在山林之间飞快的行驶着,苏瑞坐在马车上,感觉十分的平顺,这马车居然还装上了减震系统。

她不由得啧啧称奇,她是想到了雪橇板,但是却没想过悬挂系统。

苏瑞现在对那个写笔记的穿越者充满了好奇,他或者是她究竟是做什么的?怎么什么都考虑的那么周全,而这些好东西却也被她隐藏了这么长时间,不被外界发现。他或者是她是怎么做到的?

“对了。你给我看的东西是谁写的?”苏瑞忍不住问纳兰静雪。“你说是你们焚天宫的典籍,难道他是你们焚天宫的人?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纳兰静雪拿狭长的眸子瞥了苏瑞一眼,“为何要告诉你?”他斜靠在座椅上,身子陷落在柔软的坐垫之内,脸上的面具他上车之后已经摘下来,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来回摆弄把玩着。一副慵懒闲适的模样。

外面寒风凛冽,这车里却是温暖如春,竟然连取暖的系统都安装了。即便出身于帝皇之家,苏瑞也不由得赞叹了一声,这小日子过的,比皇帝可舒适多了。

“小气。不说拉倒。”苏瑞也不追问,她哼了一声,看向了车外。

马车与胡国现有的马车样式不一样,而是有点类似欧洲中世纪的马车款式,但是雕花却是中式的。这种中西合璧又豪华的马车一直行驶在山林之中,真的好浪费啊。

车壁上有朝外面的窗子,苏瑞好奇的摸了一下窗户上安装的透明玻璃,连玻璃都造出来了吗?不对,这不是玻璃,而是一块被打磨的十分好的上等白水晶。苏瑞一乍舌,好奢侈啊。车内温暖,热气在水晶上凝结了一层白雾,苏瑞忽然想起了在现代坐公交车的情景。

她微微的一笑,抬起手握成拳,在窗子上按了一下,随后在上面点了五个点,一个小脚丫赫然出现在窗子上。

苏瑞忍不住笑了起来,以前她冬天坐公交车也喜欢这样玩。可惜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苏瑞又按了几个小脚印出来,她感觉到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一侧脸,发现原本半躺在靠垫之中的纳兰静雪凑了过来。

“好像蛮有趣的。”他看了看苏瑞画的东西,也学着苏瑞的样子在窗户上依葫芦画瓢画了一个大很多的脚印出来。

“小孩子玩的东西。”见自己学会了,他嘟囔了一句,再度躺回了垫子之中。

“是啊!不知道哪个小孩子也画了一个。”苏瑞白了他一眼,说道。“对了,天这么冷。我们要不要歇一下?”苏瑞问道。

“为何要歇?”纳兰静雪单手托腮,斜睨着苏瑞。

妖孽啊!苏瑞瞥了一眼他的样子,黑色的发丝之间夹杂了几缕银丝自他的肩头散落在雪白的锦缎靠垫上,黑的那么纯粹,白的也一尘不染,那身灰色的衣袍隐隐的透着些许的银色光芒,他那张颠倒众生的面容被衬托的如同山林之间的妖魅,菲薄的唇微微的翘起,还带着水润的光泽,那双蕴着无限魅意的眸子之中眼波横流。

“他不会觉得冷吗?”苏瑞问道。

纳兰静雪先是一怔,随后哈哈的笑了起来。

苏瑞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你还真是会替人担忧。为何不担忧一下你自己?为什么不问我要带你去那里?为什么不问我何时给你解药?”等纳兰静雪笑够了,他抬起手戳了一下苏瑞的额头,随后声音骤然变冷,“你究竟是真的蠢!还是假装憨厚善良?”

苏瑞怒了,她抬手啪的一下打掉了纳兰静雪戳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指,寒声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拿人命来开玩笑吗?你以为人人和都你一样视世间万物为你掌中玩物吗?够了!我可能是很蠢。但是我知道尊重生命!”

“哈!”纳兰静雪坐直了身体,冷冷的一笑,“说的好大义凛然,可惜这样的话我已经听了不下千次白次了!到最后怎么样,那些在我面前说这些话的人还不是乖乖的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出手救他们?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性!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若是够强,你就是我的玩物!”

“你做梦!”苏瑞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大不了就是一死!”

“不怕死的人我也见的多了。不多你一个!”纳兰静雪冷笑道,“不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卫道士的模样!就算你是大金的公主那又如何?在我的眼中。一文不值。你的父皇可以拿你作为交易的筹码,先是利用你试探君家,然后又瞒着你将你嫁给一个残疾。他就是一个好人吗?你还不是他手中的棋子?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你!”苏瑞怒极,忍不住抬起手一巴掌挥了过去,纳兰静雪竟然也不躲闪,苏瑞那一巴掌正打在他的脸颊上。

啪的一声脆响,纳兰静雪的左半边脸瞬间就多了五个手指印。

苏瑞打完之后显然自己也惊呆了,他明明是可以躲避过去的!之前她意图打司空锦,司空锦都是轻松的就避开,纳兰静雪的武功不弱,在问天阁前苏瑞就能看得出来,想要躲开她这一巴掌简直易如反掌,但是他却不偏不倚的生生受了她一下。

苏瑞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简直不相信刚才是真的打中了。

“很好!”纳兰静雪的眸光乍寒,冷的让这马车之中的温度也为之凝结。“你是第一个敢这样打我的人!”

苏瑞也懊恼起来,她气归气,可是打人却是不好。

“你没事吧。”她忍不住问道,“我刚才也是冲动了。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