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忙忙穿上拖鞋,去开门。

脸上的一丝笑容凝住了,目瞪口呆的望着站在门口的人,半会儿才回过神来,问:“你,你有什么事吗?”

沐辰看了她一眼,将手上的袋子递到她面前,姚惜雨愣愣的看着那袋子,木讷的接过,等他转身离开时,问:“这是什么啊?”

他顿住脚步,并未转身,道:“你不习惯宾馆的洗漱用品,我重新买了一套。”

“我…”

只听“嘀”的一声,沐辰走进了电梯,门慢慢地合上。

她低下头,肩膀无力地松垮下来,关上门。坐到床上开始在袋子里翻着,果然是一套新的洗漱品。她就是个怪人,就是不喜欢宾馆里的洗漱品,有心理障碍,总觉得那是别人用过的,每次在外面住宾馆时,她都会自备这些,要么就是重新买。没想到他还记得她这怪癖,忽然感觉心里暖暖的。

有多久,有多久没人这样关心过她了?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往后一倒,这床还真是不错,软和。闭上眼睛白天的事又浮现在脑海里,眼睛有些湿润了,她好笑的抹去眼角的泪,怎么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望着天花板,思绪有些游离。

那个女人,现在,是一家人在一起,还有她的男人应该没事吧?

天!她想那么多干什么?那些又和她没关系!

什么都不想,闭眼,睡觉!

房间里床头的灯微微的发出昏黄的光,窗户半打开着,夜里寒冷的风吹着轻纱窗帘随意的飞舞着,那挺拔的身影在这黑暗的显得甚是清冷,却又透着淡淡的孤独与落寞。点点的星光一闪一闪的在黑暗里,沐辰忽然起身将还未抽完的烟熄灭在烟灰缸里。

夜里,姚惜雨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很多事情一下子浮现在脑海里,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很多事情,她不确定了。

第二天醒来,姚惜雨一大早就退了房,她想趁早离开这,也许下意识的逃避某人吧!但她就是不敢见,没见一次,感觉自己就沦陷的更深一些,她怕会再次无可自拔,然后一个在角落里舔伤口。

早早的来到车站,买了票候车,看时间还早,便在车站周边晃了一下。感觉这里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既有离别,又有重逢。离别的人依依不舍,重逢的人紧紧相拥。

她正看着一父母送一个孩子进站,母亲叮嘱那叮嘱这,替孩子整理整理衣服,就连一丝被吹乱的头发都抚平,父亲帮忙看着行李,偶尔说了一两句话。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正好照在他们身上,一家三口都染上了金色的光芒,瞬间成了一幅画,一副散漫了温暖气息的画。

姚惜雨正看着出神,手机却响了。

陌生号码,但又熟悉,看来电显示的是本市的,隐隐猜出是谁了。毫不犹豫按下挂机键,她就要离开这了,以后都不会和他有任何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