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病床上的女人,这一刻他也多了几分倔强,语气淡淡地说道:“如果真的能唤起你的罪恶感,甚至对我多有那么一点其他的感情,多去鬼门关闯几次,又有何不可。苦肉计,如果对你有用,多来几次又有何妨。”

顾南溪有些气恼,一掌排开盛世的手,冷冷地说道:“想不到在这莲城精于算计的掌舵手,也有甘于得不偿失的时候。”

盛世却变得流氓起来,耍横着说道:“只要能圈住你,赴汤蹈火又如何。”

顾南溪简直懒得理他,抓过身,背对着他,薄凉地说道:“果真是花言巧语的诡辩手,这么多年,倒是油腔滑调不少。”

她看着窗外苍白的雪色,唇角微微上挑,挑衅着说道:“可是怎么办,即便是你放低姿态卑微不已也无法挽住一颗不再倾向于你的心。”

然而下一秒,盛世却不做任何回响,开口说道:“我知道。”

顾南溪的脑子瞬间就懵住了,她扭头,目光含着些情绪,“你知道!?”

她不明白盛世到底想要干什么,自己的话已经狠绝到这个份上,他怎么还能厚颜无耻的贴上来。

“所以我用那么多卑劣的手段,威逼利诱也要把你留在这里。”那双深如墨潭般的眼眸静静的盯着她,分明含着些势在必得,腔调也是格外的寒凉,“南溪,自从你踏进这个网,我就没想过把你放生。爱则爱,不爱,那我们就死磕到底。”

顾南溪闻言,顿时就笑了。

这个人,除了厚颜无耻,还真是个彻彻底底的老流氓。

“老男人”想追女人,还真是令人后怕啊!

顾南溪心里顿时气恼不已,瞪着盛世,好不给面子的讽刺道:“或许用变态来评论你来得更加贴切。”

她在等,等这个男人大发雷霆,最好是一气之下摔门出去。

然而,盛世却并没有任何的动怒,只是抬眼看着她冷淡的侧脸,抿唇说道:“你高兴就好。”

顾南溪简直被那口恶气噎得紧,心口一阵的堵塞,瞪了盛世一眼,随后又恼怒的扭过头。

这个女人,竟然敢给他甩脸色了,到底是宠得有些过头呢!

心知她并不喜欢和自己久待,盛世也不再多言,只是撩起椅子上的外套,轻轻地罩在顾南溪的肩上。

行云流水的动作,轻柔温和的靠近,猛地令顾南溪肩头一震,还未及反抗,就听到头上传来低沉的嗓音,“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过来。”

顾南溪心里提着一口气,扭头,直吼道:“你烦不烦……”

然而,回应她的不过是盛世清冷的背影,直到房门传来“咚”地一声脆响,顾南溪这才回过神,小拳头狠狠地敲了敲棉被,懊恼地咆哮道:“混蛋!”

发泄完心里的火气,这个憋屈了一天的小女人异常暴躁的揉着自己的头发,掀起被子捂住头,转侧,背对着门口。

从病房出来,盛世原本还算柔和的脸瞬间就冷硬了起来,“立刻替我送去阿拉伯的机票给霍琰,明天不能给我最好的解决方案就立刻滚过去。”

黑曜顿时僵住,低着头,心里一阵吐槽:盛少,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这霍少今天上午才落脚北城,就这么急急忙忙的要收拾维家了吗?!就那么急不可耐吗?!

霍琰走下飞机,还未来得及耍帅,背部就刮来一阵寒气,冷不丁让人背脊发麻,他忍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心底倒是戚戚然,妈蛋!这才刚落脚就水土不服了!?

其实,今天也不怪维乙安来病房这一闹。

打从盛家老爷子离开莲城开始,她与盛世之间的沟通交流简直可以说是零。西苑别墅已再无他前往的身影,刘诗雨又每天在她面前絮絮叨叨,让她抓紧机会接近盛世获取先机。

怎奈,今晨她端着杯现磨咖啡想要去露个脸熟,刚到五十六楼就被不识抬举的秘书给拦了下来。

盛世并没有对外公开过她的身份,虽上次盛老爷子给她立了威信,那些秘书也是颇有些忌惮,却并未替代敞开大门。

维乙安心里有些火气,正准备教训教训这些不识好歹的秘书时,却听到叶辰在隔壁房间打电话的声音,“钟妈,你待会记得多熬煮一些润胃滋痒的汤水送去南溪小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