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工团队的家属奔走而来,皆是跪在那堆泥浆的面前,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顾南溪在家,听着外面咆哮的风雨,目光怔怔地看着“天琴湾”的惨状,当时就心如刀绞。

她拽着盛世,一遍遍的忏悔,哭着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说倒了就倒了?”

“都怪我!如果我早日拆穿他们的问题所在,这一切就不会是这样的。”

“那些人,他们是多无辜啊!”

盛世看着电视上的惨状,眉心也是皱得紧。

这场天灾人祸,还是让他有些揪心起来。

毕竟,那多条人命,硬生生地被埋了。

他二话不说,组织自己的暗影部队,冒充志愿者前去帮忙。

暗影部队的动作很快,趁所有人忙碌时悄悄的潜入底下溶洞,下面的情况危险,但却让他们大有收获,部分人被湍急的水流冲下来,却在溶洞绝处逢生。

被埋了几天,这些人都已经严重脱水,被救上时,已是奄奄一息。

幸免于难的,也就不过三分之一的人,其他的人,要么被从泥沙里挖出来,要么便是生死未卜。

刘诗雨当场被带走,直接收押进去。

Delcan见事情要败露,夹着余款就要逃跑。

他运气不好,在美国惹了冷诀,又在莲城惹了盛世和毒枭,他慌不择路的撤资奔走,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擒住了。

在他还毫发无伤时,盛世第一个带顾南溪来见了Delcan,毕竟待会冷诀和毒枭的人招呼起来,那残忍的手法,皮开肉绽的,多少是有些恶心的。

顾南溪来时,Delcan正被绑在椅子上,浑身上下被绑得死死的。

这暗屋里总算是有了点光,Delcan抬眼,看着从门口走过来的顾南溪,嘴角的笑落得有些残冷的坏笑,“没想到,我是落在了你这个小美人的手上。”

顾南溪盯着面前的男人,她的许多遭遇,皆是拜他所赐。

想着那个暴风雨的夜,从南暖身体里冒出来的汩汩热血,那个暗下去的瞳孔,凄苦难受,万般不舍。

恰巧,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把刀,顾南溪想也没想的拿了起来,转身,慢慢的向他走去。

Delcan倒是笑了起来,目光嘲讽地看着她,“怎么,美人这是要对我动手了?你舍得?”

他是认定了,顾南溪没有胆子对他做什么。

谁知道,下一秒,一把刀“嗖”地落在他的椅子上,恰恰精准地贴着他的脖子。

刀面上的触感冰凉,透透地令人心慌。

Delcan心里一顿,却看着顾南溪,笑得猖狂,“看来我是小看你,原来以为是只忍气吞声的小绵羊,结果确实只呛口的小辣椒。”

顾南溪瞪着他,愤愤地说道:“你再废话,下一次,刀子可就直接插你身上了!”

Delcan冷笑一声,“怎么,都落到你们手上了,我还能活着出去?”

顾南溪睨了他一眼,“知道就好,想死的痛快些,我问你什么,你就给我乖乖回答!”

Delcan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顾南溪看着他,冷冷地问道:“我问你!五年前,你为什么要对南暖痛下杀手?”

“如果不是她多管闲事,冷诀早他妈死僵了,我还用得着在这里受你们的气?”Delcan笑了笑,冷冷地说道:“再说,谁让她交了个善于嫉妒的闺蜜,我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此等好事,我为什么不去?”

顾南溪简直是咬牙切齿,瞪着他,问道:“那个人,是不是刘诗雨?”

Delcan挑了挑眉,笑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要来问我?”

顾南溪却是没有动怒,只是抬手,指尖轻轻地敲了敲那晃着白光的刀面,只听见“笃笃”地几声,莫名的令人心惊。

Delcan喜欢痛快利落,瞪着顾南溪,奚落道:“怎么,下不去手?”

顾南溪看着他,目光里闪过一丝冰冷的白光,握紧刀柄,用力的拔出,在Delcan笑得猖狂之时,用力,“哐”地落在他的手背。

Delcan没想到,顾南溪会这样折磨自己。

他以为她不过是女人,受不得旁人半点激恼,会吓得魂不守舍,就此仓皇而逃。

顾南溪的手有些用力,刀尖利落的刺到Delcan的手背,鲜血汩汩的淌了出来。

她倒是快意,目光却是冰凉地看着他,嘴角挂起一抹残漠的笑,“记得刀子落下的位置吗?”

Delcan疼得满头大汗,瞪着顾南溪,嘴里骂骂咧咧起来。

“不记得了?”顾南溪的眼光变得更加的残凉,看着他,幽幽地说道:“不如我来提醒你,五年前的杀南暖时,那个被你挑断手筋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