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神使大人竟然还特意在讯息里标注,不管那个贝瑞教小子和那群臭虫发生了什么情况,自己这边都不要动手。

然后那群家族臭虫进来了;

可贝瑞教那小子的人呢?

结果回来的竟然是皮亚杰!

虽然多克长老对这位从总坛过来的神使大人早就有些不满了,但他不可能看着皮亚杰在自己眼前出意外,要不然自己等人这段时间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留在约克城到底是在做什么!

另外就是那群家族臭虫似乎根本就是对着皮亚杰先生来的,连一句开场白都没有直接就冲过来准备杀人,没办法,多克长老只能选择出手。

再加上因为光明神教现在的特殊处境,他们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必须把事情做绝做干净。

如果不是神使大人说那个家伙和皮亚杰有牵扯,不能伤害皮亚杰看重的人,多克长老可能早就行动把那个贝瑞教的家伙给灭口。

一群信仰光明的人,却见不得光,真是一种讽刺。

多克长老咳嗽了两声,走向皮亚杰。

而此时,皮亚杰则对着贝德开口道:

“这些人,都是你的保镖?”

贝德先生目光看了一眼在地上已经烧成黑炭的司机,回答道:

“他们不是来保护我的。”

多克长老走到皮亚杰面前,很是尊敬道:

“老板……”

对这个称呼,皮亚杰有些无法适应,他可以接受诊所里的那些医师和员工喊自己老板,甚至还有些期待卡伦喊自己几声老板虽然他好像从不喊;

但面对这群先前身上发光发亮,三两下就把刚刚“张牙舞爪”的那帮家伙给干掉现在还在井然有序毁尸灭迹的家伙,

听着他们喊自己老板,皮亚杰生理和心理都有些不适。

多克长老似乎也觉得这个称呼不合适,这岂不是把柏莎小姐那边给出卖了么,明摆着告诉他我们有人安排在你公司里;

虽然事实上的确是你公司上下,有一小半都是我们的人。

为了弥补先前自己的“口误”,多克长老重新道:

“亚当斯先生,你好,我们是墨苏黎群岛一个隐居家族信仰体系家族,因为一些事情,所以来到约克城,很巧合的是,我们正好住你隔壁,是你的邻居,呵呵。

邻居之间嘛,互相帮助互相照应,是应该的,不是么?”

说着,多克长老还伸手指了指隔壁那栋独栋别墅。

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和理由好牵强好生硬,但长老大人还是倔强地维系着脸上的微笑。

亚当斯舔了舔嘴唇,看着多克长老;

“那个……”

“亚当斯先生有话尽管说,我们是邻居,也是朋友,虽然我们刚刚救了你,但你不用这么见外。”

亚当斯点了点头,道:

“我看过很多宗教壁画。”

多克长老笑道:“哦,是么,原来亚当斯先生还是一位宗教文化爱好者,呵呵。”

贝德先生在努力维系着自己面部的平静表情,因为眼前这个老者的尬聊水平,真的是让人有些快承受不住了。

皮亚杰继续道:

“那位先前身上发光的模样,我在壁画里看见过,他应该是一名光明骑士,所以,你们不是墨苏黎群岛的什么家族,你们是光明神教的信徒。

另外,据我所知,光明神教现在是处于被主流教会圈层剿杀的境地。”

多克长老:“……”

“还有。”皮亚杰指了指隔壁那栋别墅,“隔壁这栋别墅,也是我父亲名下的产业,只不过我一个人住不了这么多地方,所以隔壁一直没打理。”

多克长老:“……”

七点,天黑了。

一辆黑色的二手朋斯轿车停在了苹果街3-06门前的路上。

卡伦将车熄火,

看向了此时正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阿尔弗雷德。

“我本来没想让你这么早就出院的。”

“少爷,我的伤已经没事了,既然已经没有了感染的困扰,包扎好后,其实基本不会再有什么影响,就像是削铅笔削破了皮,根本不用躺多久。

最重要的是,少爷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我真是好震惊,我躺在医院的这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最可惜的是,少爷您‘神牧’时,我竟然没能站在旁边亲眼目睹。

不过好在,以后还有很多的机会,而且,我觉得会很快。”

果然,在听完整个事情后,阿尔弗雷德没有像普洱与凯文那样表现出不解,也没丝毫想劝卡伦再考虑一下的意思;

卡伦要做什么,阿尔弗雷德都会无条件地完全支持。

“少爷,既然是我陪您进去演戏,那我的身份问题?”

“你随便编一个就好。”卡伦说道。

“这样会不会太敷衍?”阿尔弗雷德赶忙道,“我不是在质疑少爷您,而是我不想因为我的发挥失误导致少爷这场戏演出了瑕疵。”

卡伦说道:“塔德尔先生是个双向插头。”

“哦,原来如此。”

阿尔弗雷德根本不用卡伦解释,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形容”的意思。

这个发现,倒不是卡伦从小约翰说自己父亲去修道院会情人时知道的,事实上正常人想着一个男性去修道院会情人,大概都会想的是去找修女。

卡伦是在那天为小约翰诊疗时,自己从塔德尔先生的一些肢体语言和微表情上看出来的。

男性对漂亮的女性,女性对英俊的男性,有一种单纯对“性”的原始渴望本能,哪怕你这个人很斯文也很正直,可依旧会因本能的影响出现一些“细节反馈”。

那天塔德尔先生面对自己时,就有这种反馈;

“我觉得那边调查的人应该很熟悉和了解塔德尔先生,应该知道他的这一特征。

而且既然柏莎小姐把我安排住进了老板家里,不如干脆顺着这个节奏来,让调查的人觉得塔德尔先生找我看心理问题只是为了抱着那种追求的目的;

那么整个事情逻辑线就清晰和简单了,他们也不会再在这条线上费什么心思继续查下去。

所以,我身边再带着一个英俊的你,不很正常么,到时候我就说我打算把你推荐给我的老板皮亚杰。”

“少爷的布置,真的是让我心服口服。”

“这是最高效简洁地洗清自己嫌疑的办法,否则真要被他们盯上了继续调查下去,我接下来自己的调查就不会那么方便了,我可不想享受和帕瓦罗先生一样的待遇。”

卡伦和阿尔弗雷德一起下了车,两个人走进院子里后,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

“阿尔弗雷德,你有没有感觉走进这个院子后,空气一下子变得好清新?”

“少爷,是整个院子,都变得干净了很多,异常的干净。”

“氛围有点奇怪啊。”卡伦说道。

“是的,少爷。”阿尔弗雷德点头。

“呵,我忽然有点不敢进去了。”

这时,玄关处的大门被打开,贝德先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走得很从容,也很自信,走出了一位家族族长该有的风范。

卡伦目光在自己准岳父身上打量着,眼角余光则在他身后的房子上扫了一遍;

当贝德先生走下台阶时,

卡伦双手置于胸前:

“赞美自然,请问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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