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恐万状,猛然抬头,看到前面的男孩已经没了脑袋,一根类似于食管之类的东西倒挂在黑糊糊的脖颈洞口里……

我被吓得差点背过气去,连怎么回到学校的都记不清了。

惊恐万状进了宿舍,一头扑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睁开眼睛一看,我靠!竟然就是那个掉了脑袋的小男孩,不过此时已经恢复了原形。

他站在我的床前,直直瞪着我。

“你……你是人还是鬼?”我强忍着恐惧问他。

“我当然是人了。”

“是人?可……可在胡同里的时候,我明明看见你头都掉到地上了。”

小男孩嘿嘿一笑,说:“我那是变戏法呢,在逗你玩。”

“变戏法?”

“是啊,那叫脑袋搬家。”

“哎哟,小屁孩,你吓死人了。”我松一口气,这才仔细打量了他几眼。

看上去小男孩也就五六岁的模样,青衫黑裤,土得掉渣。脸很白,几乎没有血色,就像一张泛黄的白纸。

其实他长得并不难看,胖乎乎,肉嘟嘟,五官也算周正。奇怪的是鼻梁上有一道很深的豁口,还隐隐往外渗着血水,有一股很臭的味道散发出来。

我本能地反感起来,责问他:“你是谁家的孩子呀?天还没亮呢,怎么就跑出来玩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说我来找你。

“去你个小屁孩滴,我又不认识你,你找我干嘛。”

他稚声稚气地说:“我找你成亲啊。”

我被逗乐了,说:“坏小子,你知道成亲是啥事?”

他一脸淡然,说:“我当然知道了,不就是男人女人挤在一张场上睡觉,一起过日子嘛。”

我被逗笑了,问他是不是想跟姐姐过家家了。

小男孩不乐意了,气呼呼地说:“你别没大没小好不好?你该喊我哥,知道不知道?”

“你才多丁点儿的小屁孩啊,我喊你一声哥,还不把你折死啊?”

“本来嘛,我比你大一岁,你就该喊我哥。”

“就你,还比我大一岁?”

“是啊。”

“吹吧,瞧你个小样吧,除非你是个神仙。”

“我就是神仙,就是……就是……”小男孩执拗地喊着,突然又正经起来,说,“不过……不过……现在喊哥哥可以,以后就不行了。”

“为什么?”

“等我们成了婚,你就该喊我老公了。”

我虎着脸骂他:“你个小屁孩,也太早熟了吧,要不就是青春剧看多了,中毒太深。”

我困得要命,不想跟他闹了,就朝他摆摆手,说:“好了……好了……天还没亮呢,快回家睡觉吧。”

“没良心的,我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一来就赶我走,不如趁早入洞房吧。”小男孩说着,跳起脚,看样子是想往我床上爬。

我靠,这谁家的熊孩子啊?越来越离谱了,我缩起身子,直往墙根靠,唯恐他鼻子上的血水滴下来,溅到我身上。

“怎么了,你是不是反悔了?”

“我有什么好反悔的?弟弟,好弟弟,你就不要在这儿胡闹腾了,快回家睡吧。”

“谁胡闹了,我是你老公啊,等了这么多年,我都等不及了。这样吧,你要是愿意,我这就跟你做夫妻那事。”小男孩说着,一条腿已经搭在了床沿上,翘着屁股要往上爬。

“好了……好了……姐姐服了你了还不行吗?好弟弟,咱不玩这种游戏,太粗俗,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