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日落西山,王家村外通往旷野的村口路上,一帮人抬着一副棺材,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扑在棺材上,大声呼号,几个女人勉强架住她,竭力的在对她劝说着什么。

行素正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被哭嚎声惊醒,掀开挡风的布帘,平静的看着这群悲伤的男女。生死在医院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只要不牵涉到自己的亲人,医生对此还是较为麻木的。

棺材看样子是临时赶做的,油漆还没上,只是用木板钉在一起。

一群人抬着棺材从马车边匆匆而过,黄土路上,洒落着斑斑血迹。

“四姐可怜啊!夫郎和孩子都没了。”

“四姐和她夫郎亲啊,她夫郎能干又会操拾家,没想到这一关却没有过去。”

路边围观的几个男人一致惋惜,颇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没办法,男人啊就是命苦!

“小绿,你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行素好奇地问道。

“回小姐,看来是村里谁家的夫郎生孩子难产,大小都不行了。”小绿用只有行素能听到的声音回答。

“小绿,快!追上那群人。”行素稍微思索了一下,突然急切的说道。

“小姐,我们还是离远一点吧!省的沾上晦气。”小绿虽然这样说,但看行素一脸坚持的样子,还是掉转车头追去。

“停下来,打开棺材让我看看。”行素刚追上众人,说出的话吓得小绿直哆嗦,小姐,你脑子有病、讨打啊?

“你这混蛋说什么?”果然,扶棺的、抬棺的、围棺的都用仇恨的目光盯着行素。

“这个产夫还没死,快打开棺材,要不他可真就活不了啦。”行素没有后退,反而大步走向棺材,想把棺材盖给推掉。

“胡说,我明明见他已经…”扶棺的女人瞪着一双牛眼,又不能否认自己亲眼看到的,又充满希臆的眼光看着行素。

“我是医师,难道还骗你不成?”行素不看她,只是用力的推棺材盖。

众人一听,七手八脚的把本来定的都不是太牢固的棺材盖给掀开。

行素伸手摸向棺材中人的大动脉,点点头,说:“还好,大人还有机会救活,小孩子不太好,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扶棺女子一听,虽然有一点失望,但能保住一个已经是好结局了。

一群人抬着开了盖的棺材,飞速的跑回村,回到家,把产夫放在床上,开水烧开,产郎(产婆)在床边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