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在信中说他已经从南直隶那边买了一二艘旧船,现下也招募了几十人开始先跑着登莱这边的短途,下一步可能就重点跑榆关、大沽。”薛宝琴对自己兄长在山东那边的情形极其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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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二房就只有这一个男子,而且不像长房这边,薛蟠成日里也就是在大观楼里闲坐,便是夏家的花树生意也从不过问,虽说无甚本事,但是却也落得个安闲清泰。

自家兄长却又是一个要强的,一门心思要想去搏个出人头地封妻荫子,朝廷开了探寻航路可授军功的口子,若是不能抓住,那薛家这一辈子也别想再复往日的景象。

只是这海上探寻航路的事情却也没有那么简单,否则朝廷也不会许下重诺,好在连冯大哥都不赞同兄长亲自出海,而支持兄长来主持这项事务,从买船、造船、招募船员以及培训,加上以航运生意来兼顾探寻航线,这哪一样都不是简单的事情,而不必个非要亲自去出海。

先前薛宝琴也是最为担心自家兄长莫要因为别人都能出人头地搏个富贵而头脑发热,非要自己去拼搏一番,幸亏兄长很是听从冯大哥的意见,所以采取了登州来一步一步的做起来,现在还看不出多少分晓来。

但从兄长信中能感觉得到他现在虽然辛苦操劳,心情却很好,大概是觉得这项事情虽然辛勤,但是却胜在充实,而且也能尽快学到许多东西。

“那就好,宝琴你也和蝌哥儿说一声,莫要急于求成,他年龄也还小,登莱那边本身也是才开始走这条路径,还是多一些耐心,循序渐进最好,榆关这边既然是大有可为,冯大哥又在永平主事,那不妨抓住这个机会好生做一番,宝琴你也和冯大哥去一封信说一下蝌哥儿的现状,正好也可以让冯大哥多和蝌哥儿联系着,多指导一下,……”

“姐姐忘了还有两月哥哥肯定是要回来的,到时候也可以让冯大哥和哥哥好生说一番。”宝琴粉颊微红,说起未来夫婿要和兄长好生谋划一番,她心情既甜蜜又有些羞涩。

看见宝琴的这般模样,宝钗既是心暖心安,又是感慨。

薛家现在的情形几乎就是系于冯大哥一人身上,自己兄长本身就不成器,现在和桂花夏家之女成了亲之后倒是安分不少,但看那夏家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兄长不争气也一点儿要上房揭瓦的架势,若非自己还能勉强压得住对方,只怕连母亲都有些憷了对方。

宝钗颇有些担心,若是自己和宝琴嫁入冯府之后,这兄长和这夏家女子之间不知道会如何,会不会压不住对方被对方所乘,但又希望自己嫁入冯府之后,那夏家女子能惧于冯家的威势,收敛一些,所以这种复杂的心思也是让宝钗患得患失。

又想到自己和宝琴这一嫁要远去永平府,宝钗心思也是起伏。

那二尤据说在永平府那边大有独宠之意,自己和宝琴过去,还不知道那边会如何安排,总归对方是侍妾,但是却又是长房那边的妾室,自己这边身属二房,这等关系也是复杂,还不知道未来如何相处。

好在香菱也说二尤一个是温驯性子,一个是直爽粗疏性子,都不是难处的人,这又让宝钗心安不少。

“宝琴,冯大哥和蝌哥儿回来之后,最好还是让蝌哥儿自家去找冯大哥讲述登莱那边的情况,你我最好不要多提,……”

宝钗的提醒让宝琴略微一怔但随即就醒悟过来,自己作为新妇,若是过于替自己兄长谋划,难免会引来一些闲话,便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也不宜在大婚之时说这些,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解。

倒是兄长可以自己主动去找冯大哥说说,以冯大哥乐于助人的性子,自然会给予帮助。

“谢谢姐姐提醒,姐姐若是不说,小妹倒真的有可能犯错呢。”宝琴嫣然一笑。

“犯错倒说不上,但冯大哥一门三房兼祧,和别家是不一样的,肯定会有很多人拿着我们和沈家姐姐以及日后林妹妹比较,咱们薛家自然不能落于人后,或者说,你我姐妹二人,难道还能输给他人不成?”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宝钗的音调明显提高了几分,语气里多了几分傲然自信。

“姐姐说得是,薛家女子何曾不如别家了?”宝琴脸上也是湛然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