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听小师姑语气中充满对田鸿影的恶意,忍不住道:“小师姑,田鸿影是不是也欠你钱?”

小师姑道:“我哪有银子给他?那家伙抠门至极,从来都是有进无出。我以前找他借银子,那家伙身上存了不少银子,却连一枚铜钱也不借我,就像我借了钱不还一样.....!”发现秦逍正用一种异样目光看着自己,也不尴尬,抛了个媚眼:“你说过,咱们亲密无间,不分彼此,就不要再算小账了。不过说到那家伙,我心里就不舒服,看过抠门的,没见过那种一毛不拔的。对了,小师侄,你怎么认识他?他找你借钱了?”

“山中老人接了一单买卖,要从田鸿影身上找到紫木匣。”秦逍很直接道:“所以他们设下圈套,让田鸿影中计,被他们囚禁起来,要不是我,那家伙就要在大牢里过下半辈子了。”

小师姑觉得这几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一时间消化不了,理了理其中的含义,才蹙眉道:“你是说,山中老人设计抓了那呆头鹅,是为了紫木匣?然后呆头鹅还真的中了圈套,被山中老人抓住,最后是你救他出来?”

秦逍正要解释

,小师姑忽然抬起手,示意秦逍不要说话,秀眉微蹙,显出警觉之色。

“怎么了?”秦逍见小师姑面色不对,低声问道。

“你没有听到声音?”小师姑问道,但马上回过神:“你修为太低,别说话,附近好像有马蹄声.....!”

“这里是赌场,有人骑马来赌钱不是很正常?”

小师姑没有说话,身影一闪,已经到了后窗边,没有打开窗户,只是微掀开挡住窗户的棉布向外望了去。

秦逍知道能让小师姑如此警觉,事情自然不一般,凑近过去,贴在小师姑身边,也从缝隙向后面望去。

夜色漆黑,后面一片荒地,但秦逍却分明瞧见,远处隐隐有身影出现,而且都是骑着马,离这边颇有些距离,若是视力不好自然是难以瞧见。

但秦逍目力了得,发现那几骑都已经停下来,并不靠近,宛若夜色之下的幽魂一样。

秦逍知道那定然不是关山北的人,关山北几人对小师姑定然已经是害怕到骨子里,绝不可能去而复返。

“难道是山中老人的人追到这里?”秦逍心下一沉。

两人在看着后面的黑影之时,赌坊前院的守门大汉正从腰间摘下酒袋子,仰首灌了一口。

天寒地冻,守在大门处并不是个好差事,饮烈酒取暖也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老板娘的吩咐,赌坊的几名伙计不敢不从。

不管怎么说,老板娘不算小气,在赌坊干活,工钱倒是不少。

守门大汉不想失去这样赖以为生的活计。

今晚他很高兴,那个年轻人出手就是一百两,即使在赌坊做事,一年下来的工钱也就这个数,得到这样一笔打赏,守门大汉兴奋的至少三天睡不着觉。

时不时地从怀里取出那张银票,他生怕自己是在做梦。

当三匹骏马来到大门前时,守门大汉手中兀自拿着银票就着灯笼的微光细看,直待听到骏马喷鼻的声音,他才抬起头,瞧见三骑近在眼前,吃了一惊,急忙收起了银票。

三骑都是戴着斗笠,披着黑色大氅,帽檐下压,几乎看不见三人的眼睛,但却能看到三人的嘴唇四周白净无须,而且后面那两骑腰间都佩着黑鞘刀。

在关外,不长胡须的男人并不多见。

“三位大爷要试试手气?”守门大汉笑着上前两步:“这是美人赌坊,要进去有规矩,三位加起来,至少要有一百五十两.....!”

他还没说完,当先那名身材微矮一些的斗笠人用一种冷漠而轻细的声音道:“门打开!”

入院有木珊栏门,守门大汉的职责就是确保进院子的人带了至少五十两银子在身上,只要银子亮出来,就可以开门入院。

“有没有带银子?”斗笠人语气冷漠,守门大汉有些不悦。

后面一名斗笠人抬起头,一双如同鹰隼般犀利的眼睛盯住守门大汉,那眼神让守门大汉竟是感觉到莫名的恐惧,他不自禁向后退了一步,一只脚向后还没落地,刀光一闪,斗笠人竟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拔刀出刀,就像是宰杀一头绵羊一般,轻而易举地割断了守门大汉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