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在秦逍身边安安静静温顺无比的黑霸王,竟然瞬间变脸,脾气如此暴躁,而且攻击力更是如此强悍。

他挣扎着爬起身,绕到了黑霸王身后,拼力便要冲出马厩,刚跑到黑霸王屁股后面,黑霸王两只后蹄猛地向后尥起,准确无比地踢在韩昼身上,韩昼惨叫一声,整个人已经飞出去,“砰”的一声,恰好落在了满是马料地马槽之中。

兵部马槽不小,韩昼的身体也偏瘦弱,所以马槽刚好能容下他。

“救命.....!”韩昼身体一时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叫喊:“来人啊,快来救命......!”

负责马厩的几名马夫早就见势不妙,只是这些马夫比韩昼对骏马的习性了解得多,一看黑霸王的势头,就知道这匹马难以对付,贸然冲上去,激怒了这匹烈马,自己都要倒霉,所以三名马夫只是拿着鞭子,却不敢冲过来。

这时候听得韩昼叫唤救命,心知韩昼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是难辞其咎,无奈之下,都是冲到马棚外面,对着黑霸王吼叫,却不敢真的上前。

黑霸王显然是余怒未消,又是一个人立,两蹄落地,便要再向躺在马槽中的韩昼冲过去,忽听得秦晓叫道:“黑霸王,过来.....!”

听到秦逍声音,黑霸王猛地一个兜转,从马棚冲出,跑到了秦逍身边,瞬间变得温顺起来。

秦逍摸了摸黑霸王的鬃毛,

这边黑霸王那如雷的马嘶声和韩昼高叫救命声已经引起库部司其他官吏的注意,不少人都往马厩这边过来,但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时也不靠近过来。

马夫们将韩昼从马槽之中扶了起来。

他一身官袍已经是肮脏不堪,被马槽中的泔水浸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官帽也已经脱落,头发散乱,整个人显得异常狼狈。

“秦逍.....!”两名马夫架着韩昼出了马棚,韩昼瞧见秦逍正在抚摸黑霸王,怒从心中来,大声叫道:“你.....你是要谋害本官吗?”

远远观望的官吏们闻言,都是一阵诧异,不少人还不认识秦逍,也不知道秦逍是刚上任的库部司令吏,不过听得韩昼口中说出“谋害”二字,不少人立时紧张起来,更是不敢靠近,唯恐殃及池鱼。

这阵子兵部因为范文正一案,风声鹤唳,可说是人人自危。

谁也不想轻易卷入任何争端。

“大人,你没事吧?”秦逍已经快步上前,脸上满是关切之色。

“你.....你说本官有事没事?”韩昼怒火中烧:“你那匹马差点害死本官,难道你没有看见?你......你是不是想借它之手谋害本官?”

秦逍皱眉道:“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卑职和你无冤无仇,日后还要在你手底下当差,怎能谋害你?我事先再三提醒,这匹马性子暴烈,以前是匹难以驯服的野马,一般人莫说驯服它,便想靠近它都有危险。可是大人不相信,非要亲自试一试,卑职.....卑职是你的属下,又怎能阻挡你?”

韩昼顿时气结。

只是被黑霸王踢成这副狼狈模样,浑身上下似乎到处都疼,也不知道究竟伤到哪些地方,如何甘心就此罢休,向马夫道:“你们几个去.....去教训那匹畜生,给我狠狠抽打,让它.....让它涨涨记性.....!”

一名马夫兀自扶着韩昼,另外两名马夫不敢抗命,便要上前抽打黑霸王,秦逍却已经拦住,问道:“你们两个可考虑清楚了?如果你们抽打不成,被这匹马所伤,可不要怪我事情没有提醒你们。”

两名马夫方才亲眼看到黑霸王的烈性,那一马蹄子下来,可比铁锤还要凶狠,对视一眼,显出犹豫之色。

“你们愣着做什么?”韩昼见马夫不敢上前,怒道:“还不上去?”

“大人,咱们有言在先,它天性如此,我事先有提醒,难道你因为它的天性便要责打它?”秦逍脸色一沉,淡淡道:“凡事都要讲个道理,你想要我这匹马,自己却又驾驭不了,如今还要责打它,卑职是断然不能答应。”

他声音极大,四周众人都是听得清楚。

都是河里的王八,这群人立时清楚事情的缘由,知道韩昼是想要谋夺这匹宝马,非但没有得逞,反倒差点性命不保,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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