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此番练兵,有了龙锐军的军旗,北院派出监军却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这位谢监军显然也是个圆滑的人,虽然监军在军中的地位非比寻常,可是在这龙锐军中,他目前也只是个摆设。

秦逍麾下的兵马,谢高阳自然是无法指挥一兵一卒,全都是宇文承朝的部下,他随着龙锐军来到东北,自然也只能凡事都看秦逍脸色行事。

各地监军赴任之时,北院都会派一队侍卫保护,多者百人,少的也有三四十人,不过这次北院只派了八名带刀侍从跟随,似乎也是向秦逍表明,这只是面子功夫,不要太在意。

“将军误会了。”谢高阳一脸笑容,和蔼道:“已经出了榆关,杂家忽然寻思,东北四郡疆域辽阔,可草场却不算太多。方才在帐里看地图,正琢磨着应该选哪处草场驻扎。”

他年过四旬,不过保养得还算不错,北院院使之下,设有四大侍卿,这谢高阳在北院也算位高权重,此番却被调来东北,圣人又似乎对龙锐军的筹建异常看重。

秦逍和宇文承朝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带着笑意。

谢高阳是个聪明人,他显然也明白,既然被派到龙锐军担任监军,这以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都要和秦逍这帮人混在一起,之前大家没什么交情,虽然一路上秦逍也算客客气气,但之间总是很隔阂。

谢高阳也能理解,毕竟自己是监军,职责是监视军队动向,这样的角色,固然军中畏惧忌惮,却也为军中所防备甚至是厌恶。

在东北这片土地上,以后要想平安,必须要和整个龙锐军捆在一起,得到秦逍的庇护,否则

日子肯定不好过。

自己主动为龙锐军考虑,表达出善意,自然也能尽快和秦逍搞好关系。

“侍卿可有想法?”

“这个还要和两位商议。”谢高阳知道宇文承朝是秦逍最为倚重的臂膀,对宇文承朝不敢小觑,含笑道:“两位可有时间?咱们入帐商议。”

他话声刚落,就听得远处传来马蹄声,随即便见到三骑向这边飞驰而来,夕阳之下,宇文承朝看得清楚,正是自己派出去的斥候。

兵部没有给秦逍调拨战马,不过苏州之战,苏州营近千骑兵全军覆没,战后清点,却也是获取了六百多匹战马,公主赐宇文承朝麾下兵马忠勇军后,秦逍从战利品中拨了三百多匹战马交给宇文承朝,加上宇文承朝原有的战马,共有五百多匹。

赵胜泰分兵去苏州的时候,带走二百匹,所以这次秦逍率军东进,龙锐军加起来倒也有三百多匹战马,这也是秦逍手头上不多的骑兵家当。

一路行来,但凡扎营,宇文承朝必定会派斥候在四周探查,虽然三千兵马人数不少,一路上即使有盗匪也不敢打主意,但小心驶得万年船,队伍带着军械装备还有粮草,此外更有离京前林宏在京都筹措的十万两现银也在队伍中,宇文承朝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禀报中郎将!”斥候翻身下马,上前来报:“一队人马正向这边而来。”

“多少人?”

“人不多,只有几十骑。”斥候禀道:“都是骑马而来,很快就到!”

宇文承朝看向秦逍道:“不一定是冲着我们来,就算真是要找我们,应该也没有敌意。”

秦逍点点头,很快,就见到一队骑兵飞驰而来,虽然人数不多,但龙锐军这边还是全神戒备。

“哪位是中郎将秦将军?”当先一人一身官袍,还没靠近,已经下马来,秦逍和宇文承朝对视一眼,上前去,拱手道:“我是秦逍,未请教?”

“辽西郡守公孙尚!”那人拱手笑道:“兵部早有函令下来,圣人派秦将军来东北练兵,接到消息后,都护大人吩咐下官随时迎候秦将军的到来。下官派人在榆关那边一直等候,将军抵达榆关之时,有人回来禀报,下官这才带人前来迎候。”

秦逍拱手笑道:“有劳公孙大人了。”抬手介绍道:“这位是谢侍卿!”

公孙尚冲着谢高阳拱拱手,显然知道谢高阳是做什么的,但并没有在意,依然向秦逍笑道:“都护大人嘱咐说,秦将军一路辛苦,我们这边必须好好接待。下官已经命人准备了酒肉,随后就会送到。此外都护大人有吩咐,秦将军直接领兵去松阳草场,那是都护大人精心为龙锐军安排的练兵之地。”

“松阳草场?”谢高阳已经皱起眉头:“公孙大人,松阳草场似乎不适合练兵吧?杂家看过地图,松阳草场地处营平郡西北,十分偏僻,虽然有一块草场,但周围山高林密,距离黑山不到二百里地......!”

公孙尚笑道:“侍卿大人,松阳草场确实偏僻了一些,不过练兵不就是要周围没有闲杂人等吗?周围多山,还可以训练山地作战,而且山上多有野物,时不时地组织兵士上山狩猎,可以享用山珍。这东北到处都是宝,山上到处都是野物,都护大人说了,松阳草场周围的那些野山都可以交给你们,那些野物也送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