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瓶又是如何学会赤心真剑?

他既然会剑谷的内剑功夫,那必然与剑谷有渊源,这渊源又从何谈起?

脑中想到乙支元磐之前说过的话,按照大婆娑罗中行登野所言,那位神师的剑法无与伦比,难道乙支元磐所说的神师,竟然与剑神有关系?或者说,神师就是剑神?

虽然他也曾怀疑过,但觉得可能性很低,毕竟远在西陵的剑神怎会万里迢迢跑到渤海?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让他觉得这并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神师真的就是剑神,当年剑神游历渤海,那么以剑神的修为,点拨大婆娑罗当然是大有资格。

而苏宝瓶当年竟然是剑神的剑童。

神师是剑神,那么苏宝瓶懂得赤心真剑也就可以解释。

沈药师是剑神的弟子,赤心真剑是剑神传授,而苏宝瓶如果是剑神的剑童,那么剑神当年将赤心真剑传授给自己身边的剑童,这完全可以解释得通。

如此说来,苏宝瓶虽然不是剑谷弟子,却与剑谷的渊源极深。

苏宝瓶的剑气击在宝剑之上,秦逍知道以苏宝瓶的境界,那把宝剑便是再坚固,可是被剑气所击,也定然会碎裂,而中行登野手中的宝剑安然无恙,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宝剑上聚集了中行登野的内劲,劲气护住了剑身。

是以每一下剑气打在剑身上,不但是两位高手的剑法对决,更是内力的比拼。

忽听得哈哈大笑声起,秦逍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过去,却见到中行登野倒提宝剑,正仰天大笑,而苏宝瓶则是双手合十,站在船舷上,气定神闲。

他顿时有些懊恼,自己神游天外,竟然没有看到这两人到底是谁输谁赢,扭头问乙支元磐道:“谁赢了?”

乙支元磐也不看他,只是微微摇头。

“苏宝瓶,你的剑法很厉害。”中行登野大笑道:“当年神师说过剑法也分内外,我没有太在意,只觉得真正的剑法需要有剑在手,内剑功夫不过是比拼内力而已。现在看来,内剑果然也是十分玄妙。”

苏宝瓶合十含笑道:“大婆娑罗能将主人的那套剑法练到如此境界,如果主人知道,也必然会欣慰。”

秦逍本来还在奇怪中行登野为何会山中剑法,听苏宝瓶这样一说,顿时诧异,心想原来这套剑法是当年神师传授给中行登野,但如果真是如此,事情就变得更为奇怪。

山中老猿又是如何学得这套剑法?难道神师竟然也到过深山,见过巨猿?

如果确实如此,那么自己与剑神冥冥之中却是早有缘分。

“三十多年来,我自己领悟了不少绝技。”大婆娑罗笑道:“你的修为没有让我失望,咱们都一把年纪了,这次如果错过,也许再也没有机会相见。”抬头看了看苍穹,道:“我这一辈子没有其他牵挂,只记着有一件事一定要做,那就是与你分出胜负。苏宝瓶,当年咱们打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这一次哪怕在船上打上三年,也要有个结果。”

苏宝瓶合十笑道:“大婆娑罗还看不透胜负?老僧自愧不如,你的修为比老僧高,咱们不必比了。而且老僧有事在身,不能留在这里陪伴大婆娑罗。”

“不行不行,一定要比。”大婆娑罗却是坚定道:“你要是走了,咱们什么时候还能切磋?”抓起脑门子,有些着急,却见得乙支元磐已经从舱顶飞掠而下,落在甲板上,秦逍皱起眉头,只见乙支元磐上前几步,向大婆娑罗恭敬一礼,这才看向苏宝瓶道:“大师,大婆娑罗等了三十多年才有机会与您切磋,如果你当真不能留下,可以先去办事,只要将秦逍留下,大婆娑罗可以在黑水岛等您法驾光临!”

苏宝瓶目光划过一丝寒光,秦逍也是听的清楚,心想这乙支元磐还真是见缝插针,依然想要将自己强留下来。

“那是你的门徒?”大婆娑罗之前一直对秦逍并不在意,甚至根本没有询问秦逍的身份来历,这时候似乎才想起来,扭头看了舱顶边上的秦逍一眼,道:“他怎么不是小和尚?”

乙支元磐立刻道:“大婆娑罗,秦逍是大师极为关心之人,只要秦逍留下,这位大师就算去到天涯海角,迟早也会回来,不会再让大婆娑罗等太久。”

大婆娑罗点头道:“苏宝瓶,你真的有事要办?你若要走,将秦逍留下,我等你一年,一年之内你到黑水岛,咱们一直打到分出胜负。”说到这里,眼中竟是显出一丝寒光,道:“你要是一年不到,我.....我将他丢下海,给鲨鱼吃了。”

秦逍心下凛然,暗想这大婆娑罗举止乖张,不辨是非善恶,被乙支元磐几句话一挑拨,竟然真的心生恶意。

苏宝瓶斜睨了乙支元磐一眼,又看了看秦逍,忽然笑道:“大婆娑罗,方才你我交手,修为相近,真要分出胜负,恐怕不容易。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不但可以更快分出胜负,而且还能比拼心智,你可愿意?”

“什么主意?”大婆娑罗兴奋起来,“快说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