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倒也见过,可也只是见人家卖吊炉烧饼时的那种烤炉,跟苏木蓝说的好像还不是一回事。

即便苏木蓝画了几张图出来,可大家伙还是围在一块商量研究了许久,还是不敢下手去砌。

“里正叔公。”苏木蓝看连白康元都愁眉苦脸的,劝道,“实在不行,先试试,砌不成也没事,我也是试着想砌个烤炉,连这图都不知道画的准确不准确的。”

言外之意,要是这烤炉砌出来不像样,是她图的缘故,不是干活人的事。

白康元知道苏木蓝这么说不过就是让大家宽心,心里头欣慰之余,也因为得了主家的话,这心里头也有了底,便点了头,“嗯,先试试吧,实在不行,扒了再砌,也不是多大的物件,多费不了多少功夫。”

要是别人不得空,没法因为烤炉的事儿在这儿耗着,大不了他一个人来也行。

再怎么说,他先前也是村子里头响当当的大工,只是做活慢点罢了。

“成,那就辛苦里正叔给张罗一下。”苏木蓝说着话,又泡了一壶茶来,招呼大家伙儿歇会儿,喝点茶水。

白康元喝了杯茶水,又跟做活的人说了好一会儿,这才着手开始砌这烤炉。

苏木蓝见状,进了灶房。

冯氏今儿个没有来,娘家的四嫂子有喜,她回去瞧一瞧。

蒸上一笼白米饭,再将那五花肉切成半寸见方的肉块,配上土豆块,炖上一锅红润油汪汪的土豆红烧肉出来。

待晌午的时候,一人舀上一碗米饭,舀上几块香喷喷的红烧肉,再浇上这鲜亮浓郁的肉汤,这么一拌……

肉汤的香浓跟米饭混在一块,每一粒儿米饭吃起来都香喷喷的,红烧肉块更是入口香滑爽嫩,肉块肥而不腻,入口即化,连那土豆块都喝饱了肉汤,吃着也比平日里吃的炖土豆要美味上许多。

于是苏木蓝的家里头,响起来此起彼伏的“真好吃”声。

晌午的碗,可以说格外好洗。

到了晚上,红烧肉的肉汤,配上宽宽的白面面条,碗里头还飘着几片嫩嫩的小白菜,就着清爽可口的莴笋丝……

晚饭吃完后,碗里头可以说连汤都没剩下半点。

这一碗热乎乎的肉汤面下肚,在场的人,脸都微微有些泛红。

一是因为热汤面下去,有些热,二是因为这烤炉。

砌了扒,扒了砌……

一天下来,来回折腾了许久,这会儿修烤炉那地儿,还是一块平地。

晌午红烧肉白米饭,晚上肉汤白面条,怕是出去做工赚的钱,拿回来买成吃的也无外乎吃上这样的饭食而已。

人苏木蓝实诚成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带吝啬的,说话什么的更是客客气气,见这烤炉砌不成,没说他们半句不是,反而一个劲儿说兴许是她图画的不对。

负责砌烤炉的几个人越想,越觉得这活做的实在是不够漂亮,也越觉得苏木蓝这家人也实在是宽容的很。

既然是宽容的人家,那怎么说也不能让她这孤儿寡母地吃了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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