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整个县城可谓都是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陆家家境殷实,陆景砚也唯有这一个妹妹,且家中的家产可谓大半都是陆雯晴打理赚来的,陆景砚在给陆雯晴备办嫁妆时,也是倾尽所有。

真正是十里红妆。

而顾家这边,顾修文原也不想委屈了陆雯晴,在婚事上也是尽心竭力,顾家的宗族长老,对顾修文的婚事也颇为尽心,多方指点。

总的来说,这场婚事,可以说是曾鄞县最浩大的一桩婚事了。

而曾鄞县的商户们,一来为顾修文和陆雯晴的大婚而贺喜,二来也是愿意讨个好彩头,便都各自选上几样合适的吃食,糕点,或者是瓜子花生什么的,拿铺了大红布的笸箩装着放在门口,任由来往的人自取食用,大家一同都沾一沾喜气儿。

甚至有的店家,趁这个时候也是打折让利送赠品什么的,为的就是一同乐呵乐呵。

县城热闹,顾家自然也热闹。

恭贺道喜之人络绎不绝,直到深夜时,宾客才渐渐散去。

早已累的散架的顾修文和陆雯晴,在喜房中,喝了合卺酒,成了礼,这才打发连翘他们准备些清粥小菜来,各自垫一垫早已饿得打鼓的肚子。

顾修文知道成婚当日,女子为了规矩和仪态,不得进食进水,待上整整一日,也知道陆雯晴这会儿必定是饿坏了,待她略歇下了头饰后,慌忙帮她夹菜。

又怕送来的肉糜粥有些烫嘴,只拿了勺子舀上一勺吹一吹,待不烫了,才往陆雯晴嘴边送。

“我自己来吧。”陆雯晴羞得脸有些红。

“伺候娘子,是为夫应该做的。”顾修文笑道打趣,“娘子往后还是要早些习惯为好。”

陆雯晴垂了垂睫毛,微红了脸将那口肉糜粥吞了下去,“谢谢大人。”

“还叫大人?”顾修文扬起了眉梢。

“相公……”

陆雯晴一张脸,被旁边的红烛映衬的越发成了苹果。

龙凤红烛,彻底燃到了天明。

屋中满屋的大红色,在晨曦之下,显得越发耀眼。

连翘等丫鬟来收拾时,瞧着屋中凌乱散落的衣裳时,互相看了一眼,掩了眼中的笑意,只低头做事儿。

陆雯晴脸涨得微红,浑身更是酸疼不已,只去沐浴了一番,洗漱穿衣。

成婚第一日,论说是要拜公婆长辈。

但顾修文父母早已去世,便只去外宅见了见顾家几个来主持婚事的族中尊长。

几个长辈也都是和善慈祥的,虽觉得陆雯晴是商户之女,但兄长已是秀才,也医好了腿疾,往后科举上也有所成就,且陆雯晴本人也是知书达理,端庄贤惠,觉得十分满意。

待顾修文和陆雯晴奉了茶,磕了头,每个人皆是给了一份拿的出手的字画、摆件等类的,算是给新妇见面改口的礼物。

待走了这一趟礼,内宅有人传话,早饭已是准备妥当,顾云溪也已经在屋子等候多时。

陆雯晴已是嫁给顾修文,便是顾云溪的继母,顾云溪是要正式拜见继母的。

顾修文和陆雯晴二人进了内宅正堂,顾云溪满心欢喜,却也没有像平时一般,泼猴一般没规矩的扑上来,反而是抿嘴笑道,“女儿见过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