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的声音,虽然并不如何响亮,但在寂静的客厅内,却显得极为突兀,宛若九天雷霆般炸在众人的耳畔。

吴大师原本趾高气扬的表情,瞬间凝固,转而化为了前所未有的惊愕和愤怒。

他万万没想到,叶凡这个毛头小子,竟敢骂他“一派胡言,狗屁不如”,这让他如何忍得了?!

要知道在港岛,风水先生可是非常受人尊敬的一个职业!

非但富商巨贾,就连政坛大佬、王公贵胄,也对他们奉为上宾,不敢轻易得罪!

曾有传闻称,一个靠着投机倒把发了横财的暴发户,在一个酒会上,得罪了一名风水先生。

当时那名风水先生隐忍不发,但这个梁子却结下了。

事后,那名风水先生找到了暴发户的祖坟,在他祖坟上摆下了一个绝户的阵法。

不出三年,暴发户败光了所有的家产,妻离子散,穷困潦倒,最后借了高利贷被硬生生逼的跳楼自杀!

因此在港岛,普通人就算得罪港督,也不敢得罪一名风水先生!

而吴大师在港岛风水界,更是赫赫有名,风光无比。

现在,叶凡竟敢对他不敬,让他气得热血上涌,一对眸子狠狠地盯着叶凡,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

这时,一旁的崔蓉蓉却站了出来,指着叶凡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小子,你不要以为救了我老公,就能在我们家为所欲为了!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口出狂言,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吴大师乃是得道高人,十年前惊惧整个港岛的沙田区鬼宅,害死了足足十八条人命,正是吴大师亲自出手除妖,才化解了那厉鬼的戾气,还沙田区一片郎朗青天!你还不快向吴大师跪地道歉,恳请大师的原谅?”

另一边,吴大师也遥遥望着叶凡,淡淡道:“初生牛犊不畏虎,总爱说些大话来哗众取宠,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不过——”

说到这儿,他突然话锋一变,眸中射出寒芒,身上道袍无风自动,一股凌厉的气势透体而出,铺天盖地压向叶凡,冷冷道:

“小子,既然你玷污贫道的名声,那就说出道理来!若是你能解释清楚,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如若不然,哼……贫道定不会轻易饶你!”

说到最后,吴大师的声音穿金裂石,宛若雷霆,仿佛化为无形的唇枪舌剑,向叶凡刺来。

……

然而,身处爆发中心的叶凡,却始终镇定自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抬头瞥了一眼吴大师,淡淡道:

“哼……你还有脸问我理由?就凭你,算是哪门子大师,不过是个道貌岸然、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罢了!”

此言一出,吴大师彻底怒了,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无形的气劲透体而出,客厅内的家具摆设,一阵震颤,挂着墙壁上的画纷纷跌落在地。

场内的情景,仿佛地震的前兆似的。

真人一怒,恐怖如斯!

见到这一幕,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振,心中大震,连忙走上前求情道:“吴大师,还请息怒,叶神医他……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哼……”

吴大师从鼻孔中发出一道冷哼,伸手捏了捏下巴上的山羊胡,望着叶凡冷笑道:

“黄口小儿,贫道本不愿提起当年的丰功伟绩,不过你一而再、再而三挑衅贫道,若是贫道继续隐忍下去,只怕会被你以为是贫道怕了你!”

“我吴道洪一生修道,八岁便拜入天师道道玄宗师门下,专修寻龙点穴、风水堪舆,苦修三十余年,方有小成,行走江湖!

十五年前,三藩市大旱,是我布下七星祈雨阵,向天借来瓢泼大雨,福泽数十万百姓!

十年前,沙田区鬼宅红衣厉鬼作祟,是我用师门所传桃木神剑,与厉鬼斗法三天三夜,最后吐出心头血,才将厉鬼斩杀!

五年前,狮子山乱葬岗煞气冲天,方圆十里化为不毛之地,是我折损十年阳寿,才立下阵法,打开鬼门关,消弭那些冤魂的怨气!

我吴道洪一生修道,心系天下,是为了苍生百姓!而今,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竟敢说我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