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脚步声望去,只见路边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一伙大汉。

足有十七八人,身材魁梧,肌肉贲张,手中还拿着钢管,一看就是道上混的人!

为首一人约莫三十岁,赤着上身,左胸之上,还纹着一个狼头,看上去凶狠无比,应该就是小黄毛口中的“狼哥”!

见到这伙大汉后,小黄毛就像是溺水之人见到了救命稻草,扯开嗓子大吼道:“狼哥,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很快,那伙人就冲了过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将叶凡等人包个水泄不通。

感受到那彪悍的气息,萧云蓉花容失色,娇躯发颤,下意识地凑到叶凡身边,紧紧拉住他的胳膊。

然而,望着瘫软在地的小黄毛,狼哥却面露狐疑之色,骂骂咧咧道:“你TMD谁啊,老子可没长得这么丑的手下,跟个猪妖似的!”

“噗嗤!”

听到这话,周围那些混子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一阵冷嘲热讽:

“狼哥,你说的真没错,这活脱脱就是猪妖转世啊,不用化妆就能去演猪八戒了!”

“长得丑不是错,出来吓人就不对了!”

“哈哈……是谁裤裆拉链没拉好,把这玩意给露出来了!”

小黄毛闻言,哭丧着脸说道:“狼哥,是我啊——我是黄毛!”

“黄毛?!”

狼哥闻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他几遍,才依稀从那种肿成猪头的脸上,认出了些许影子。

“卧槽,黄毛,你怎么变成这幅吊样了?”

黄毛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叶凡咬牙切齿地说道:“狼哥,就是这小子,非但不肯赔钱,反而还把我暴揍了一顿!狼哥,你快把这个小子废了,替我报仇!”

……

“唰!唰!唰!”

下一刻,狼哥和十几个混子全都齐刷刷地望着叶凡,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面对众人杀气腾腾的目光,叶凡却浑然不惧,镇定如常,淡淡说道:“狼哥是吧,既然你来了,事情就好办了,咱们算笔账吧!”

“算账?是该好好算账!说吧,你想怎么算?”狼哥冷冷道。

“呵呵……狼哥,你这手下小黄毛,刚才一共用脸打了我的手十下,一下一千万,我给他打了个折,再抵扣了五百万撞车的费用,现在他还欠我七千五百万!不过看他这样子,估计赔不出这么多钱,你替他付了吧!”叶凡淡淡道。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像是在陈述着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此言一出,狼哥等人先是一愣,足足过了大半分钟,才明白了叶凡的意思,一个个都用看白痴的眼神望着他。

“啊哈哈哈……”

突然,狼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望着叶凡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开车撞了我的手下,还把他打成猪头,结果要让我赔你七千五百万?!”

“没错!可以这么理解!”叶凡点头道。

“找死!”

狼哥一声厉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转而化为了前所未有的狠戾,那对三角眼中闪烁着阴翳的光芒,一字一顿道:

“臭小子,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方圆十几里内,只有一个大哥,那就是我狼哥!敢讹到我的头上了,你TMD活腻歪了!”

紧接着,周围那群混混纷纷附和道:

“没错!臭小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就连所里的条子见了狼哥,都得点头哈腰递烟呢!”

“狼哥十八岁出道,拿着开山刀追着十几个人砍了三条街,他打天下的时候,你估计还在穿开裆裤呢!”

“快给狼哥跪下道歉,从狼哥胯下钻过去,否则今天非得让你脱几层皮!”

……

见到这群人肆无忌惮、气焰嚣张的样子,叶凡眉毛一挑,面露不屑之意,望着狼哥冷冷道:“哼……胸口纹个哈士奇,装什么大尾巴狼?”

“什么?!哈士奇?臭小子,你他妈的这是什么意思?”

狼哥通道这番话,怒不可遏,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这胸口的“狼头”纹身,可是他引以为豪的东西!

道上出来混的大哥,谁没有些唬人的纹身,下山虎、过江龙、亦或是什么青面獠牙的厉鬼图腾。

狼哥名字里带个“郎”字,与“狼”同音,所以就特地让人给纹了个狼王头像,现在却被叶凡说成哈士奇,这叫他如何能忍受?

“呵呵……简直可笑!狼哥,你该不会连狼跟哈士奇都分不清楚吧!”

叶凡笑着解释道:“哈士奇的头上的毛发,像三把火一样往上窜,而狼则没有这一特征!你这纹身上面正好有三把火,不是哈士奇还是什么?

而且拥有三把火的一般是哈士奇幼犬,成年以后哈士奇头上的毛发就会变成两把火,所以你肩膀上纹的不过是一条小哈士奇罢了!哈哈哈……”

叶凡的笑声在寂静的街道响起,显得格外讽刺。

“臭小子,你TMD懂个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狼哥怒道

“狼……狼哥?”就在这时,狼哥身后一个身材高瘦的小弟,突然开口道。

“竹竿,什么事?”狼哥回头。

“狼哥,那个……其实我小时候家里养过一条哈士奇,长得就跟你肩膀上的纹身一模一样,我当时还纳闷呢,你干嘛要纹一条哈士奇在肩膀上!”

竹竿说话之时,却没发现狼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像吃了屎一样。

而周围其他混子嘴角抽搐,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经过这么一说,狼哥胸口的纹身,的确少了几分凶相,多了一些憨态可掬,与哈士奇颇为神似!

狼哥虽然算不上什么地下大佬,但好歹在这一片也是罩得住的大哥。

如果被别人知道他胸口纹了一只哈士奇,恐怕会沦为笑柄的!

“咦?狼哥,你的表情怎么那么难看啊?”竹竿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