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伟抬起头,夜色下的天空看不到一丝星光,莫塔城的白天或许会阳光明媚,可到了夜里这城市的上空就完全被污染淹没。

他想到了这些年曾报道过的新闻,遇到了很多年纪不大却身患绝症的人,有的是中年人,有的是刚刚踏入社会的青年,还有的是只是孩子。

他曾查过相关的数据档案,漠北的重症病爆发虑已经在全国之首,归根到底的根本原因,就是环境的污染太严重。

“苗伟,别愣神了,咱们赶紧想想怎么扳回来一局吧,今天台里可是下了死任务,我们要是完不成的话,领导会重罚的。”

扛着摄像机的排挡道。

苗伟看向周围,那些个刚刚和他一样愣神的记者们,这时又开始涌上了车流,他们试图拦下一辆车,采访一下车里的老百姓。

他们需要的是这些老百姓的负面情绪,来针对新上任的一号领导。

砰!

急着回家,没有人愿意停下来,一辆黑色的SUV将一个一身黑色衣裙的女记者撞倒在了路上,女记者当场流了血,车里的人也是慌了。

等到车上的人开车下来,想要询问女记者怎么样,要送她去医院的时候。

“先生,能采访一下您么,今天晚上的交通拥堵您怎么看?您认为下达设下路卡盘查的新上任的一号领导,是不是存在渎职之嫌。”

女记者强撑地站着,血水顺着她的裙摆,吧嗒吧嗒地往下滴。

车上下来的男人一下子傻了眼,他忽然大声怒道:“你特么有病啊,都被撞成这个样子了,还采访个屁啊,赶紧去医院!”

“不,先生,请您回答我!”女记者挣脱开男人要扶她的手,义正言辞:“你如果再碰我,我就大喊非礼!”

男人又是愣了一下,副驾座以及车的后排又下来了几个男人,这些男人看向女人的眼神夹杂着鄙夷与不屑,冷笑道:“真是笑话,就你这模样也不撒泡尿照照,我们老大会看上你?”

“去夜场里卖,怕是也不过一两百块,还在这自以为是呢。”

“谁给你的勇气啊!”

一个黄毛男人走到最前面,伸出手在女人的肩膀上推搡了一把,“你特么的不是牛气会喊非礼么,喊一个给老子听听啊。”

“非……”女记者开口。

“小子,你别太过分啊!”女记者身后扛着摄像机的搭档也开了口。

这年头扛摄像机的已经不单纯是扛摄像机了,他还很有可能是保镖。

咔嗒……

一声轻响,一把雪亮的匕首出现在眼前,扛摄像机的不敢出声了,女记者的脸立马煞白。

黑色的SUV扬长而去,女记者蹲在地上大哭起来,扛摄像机的男人愣了片刻之后,他彻底地大怒了,手里的摄像机往地上一摔,这个不便宜的玩意儿顿时摔得稀巴烂,“老子不干了,谁特么的能干来干吧,老子不伺候了!”

苗伟站在路旁,望着眼前的形形色色,他忽然间失魂落魄,“这片土地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