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郭心蕊待不住,带着孩子们出去玩,甚至晚饭都不打算在家吃。

宁思亚喝了口茶,拿出围棋,和方浩对弈。

她道:“方浩,奶奶来这里的目的,都没跟你谈过,一来我不知怎么开口,因为我不了解你。就想多观察观察你,二来,你也忙,没有这么单独的时间。可没想到,我们还挺投缘。”

奶奶的棋力不行啊,我得让让她方浩随意下着,道:“目的?还是很明显的啦,不用说得那么直白。郭兰在这里住过了,而且,我们也犯了年轻人都会犯的错。所以,我给郭兰写了婚书,表明我的态度,我愿意负责到底。”

“你倒是坦白,跟兰兰说的差不多。所以,我原则上不反对,而我不反对,老头子你想要他同意也不容易,他会给你提条件。你做到了条件,他才会同意下来,然后你们的事,才能确定下来。当然,他同意的话,那你们就可以去领证了。至于兰兰父母的反对,那不顶用,他们想不通,也得想通。”

宁思亚不急不慢地说,边下棋,大家长就是如此,不用拍桌子踢凳椅,瞪眼红脖子争吵,稍微认真说出来的话,就是规矩。

包办婚姻?这有点难顶方浩就问:“老爷子会提什么条件?”

“老头子比较疼爱兰兰,而兰兰现在的成就,在郭家这么多青年中,她算是最优秀的,她也是最被栽培的,她多少背负着一定的家族责任。所以,老头子提出的条件会比较苛刻,具体的就不好猜了,他还没跟我通气。他没见过你,不会轻易做出判断。不过,你大概率不能留在江东市,你需要到首医去上班,然后等他退下来,他回到江东市休养,你也得回来。”

好家伙,我就为着一个人转了方浩不置可否,既然对方提出了条件,那就有得谈。

他道:“我现在正开展抗衰老的研究,目前理论和方案已经弄妥了,一时半会离不开江东市了。所以,如果我和郭兰的事能成,我十有八九是不会去首都的,我会让郭兰转内勤,然后来我这里。”

宁思亚的眉头皱了皱,并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又下棋。

方浩又道:“奶奶,你们会跟当年赵家那些人棒打赵飞燕,来打压郭兰吗?你会不会是担心当年赵飞燕来了江东市而香消玉殒,而不希望郭兰也为了我这样的一个男人而放弃首都的事业,不再按照你们制定的职业和人生规划方向发展?”

宁思亚沉默,专心下棋。

方浩等几手,然后突然下一着。

宁思亚拿起棋子,想要下一个地儿,到了半空,觉得不妥,就收回来,再找另外一路,结果还是不妥。

她就把棋子放回钵盂中,叹息一声,道:“你让我选择啊。我若不顺你的意,你就不待见我了?”

“那倒不会。我在医院中,也遇到很多萍水相逢的患者,不少人轻我,欺我,辱我,谤我,可我都会全心全意治疗他们,因为在我眼里,他们就是病人。但奶奶你有所不同,你是郭兰的亲人,你也是一个好人,我怎么会带着偏见呢?”

方浩话锋一转,道:“我和曾久隆不同,你也别将我和他相提并论。曾久隆会玩弄女人的感情,满足变态要求,人神共愤。哦,我听说他将赵飞燕的骨灰供起来,没有下葬,他拿一个死人的不得安宁来积累阴德。”

“你说什么?”

宁思亚条件反射般噌的一声站起来,大脑供血不足,出现短暂眩晕,摇摇欲坠。

方浩忙伸手去扶稳,道:“我听说而已,不过,实不相瞒,我和朋友去看过赵飞燕的坟墓,里面的确是空的,衣冠冢而已。”

“那是衣冠冢?”

“是的。奶奶,赵飞燕在赵家那边,她还有亲属吗?这种事,最好让她娘家的兄弟姊妹过来处理。”

“有。她的弟弟虽然不能走路了,但还活着呢。我马上让他过来。曾久隆,这个老流氓,当年我怀疑赵飞燕难产就有蹊跷,他哭着说对不起赵飞燕,要风光厚葬,可他竟然藏着骨灰,他这是要做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难产有蹊跷?我也怀疑啊方浩心思如发,敏锐地察觉到,这里面的文章,还可深做,趁着曾久隆没回来,可以先偷家!

是你们非要惦记着佳佳,逼我兵行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