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白子岳就被房门打开的嘎嘎声给惊醒。

睁眼一看,乌暗的房间内,大床板上其他小孩已经全部起身,开始了一天繁杂的工作。

因为他和张国义都申请了今天学武,所以钱先生并没有安排两人干活。

不过,白子岳也还是很快起身,穿起了衣服。

“子岳,现在什么时辰了?”

张国义被白子岳的动静惊醒,睁开了眼。

“刚刚寅时了。昨天钱先生也说了,寅时末的时候,就会有学徒在演武场练武了,我们早点过去,争取多学一点。”

白子岳说着,干脆的下床。

寅时,按照他前世时间计算,就是四点到六点这一段时辰,他历来知道,任何时代,都会有那种勤奋之人,就算六点才会有人开始练武,他也不想因为一时偷懒而错过。

“那等等我。”

张国义也连忙起身。

半个小时过后,两人结伴,来到了演武场。

所谓演武场,其实就是一个平整的院落,角落上放着一些炼力的石墩,边缘还有一个兵器架。

当然,架子上并没有真正的开刃兵器,而是用硬木制成的刀,枪,剑等物。

白子岳本以为他们来的够早了,没想到有人比他们还要早。

在演武场的靠角落位置,正有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正在站桩。

他所站的桩,与白子岳想象中的定桩完全不同,他练的乃是一种动桩。

他的脚步,不丁不八的站定在那里,身形却在有规律的抖动着,时缓时快,时上时下,有时像是一人在骑马,在上下起伏,有时又像蛇形盘坐,扭动之间,柔韧至极。

“咦,那有个人……”

天色还有些暗,张国义这时才发现站在角落的那个少年,连忙出声想要靠近过去,却被白子岳给拉住了。

少年练武,刻意站在角落,肯定不想别人打搅,他们过去只能自讨没趣。

于是两人就站在另一边,仔细观察对方的修炼。

少年的动作流畅而自如,但动作归根结底,其实很简单,连续起来,就是七八个动作,白子岳很快就记住了。

一旁的张国义,更是已经模仿起来,开始了练习。

只是很显然,就算他练的再像,在张国义眼中,也与少年差了千百倍,好像,缺少了一种神韵。

“动作倒是不难,不过武功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白子岳微微皱眉。

他看得出来,少年的动作很自如,每一个动作,都好像不是刻意去做的,而是有一种内生的力量,在带动他施展。

“劲!应该是一种内部运转的劲力。”

白子岳心中有了猜测。

他虽然没有练过武功,但前世也算见多识广,略一分析就有了答案。

只是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因为如果他不懂得那劲力的运转方式,就根本不可能真正学会这桩功。

“你们这样,是永远也不可能练成禅定桩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少年已经完成了练习,看到两人,反倒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