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锐道:“你提起胡院长,我正好跟你说件事。”

“明天上午,在音乐学院举办一场学院升格座谈会。”

“闫总你跟我过去一起听一下,这将是我们最后一季度的工作重点。”

闫墨雨扁扁嘴,道:“让我去?我忙着呢!你让匡维庆跟你去吧。”说罢就走开了。

刘锐还是不以为意,笑对吴大林道:“吴哥,你这些年受罪了。”

吴大林闻言立时生出面对知己之感,低声道:“她这个人哪都好,就是脾气不好。”

“我跟她一起生活那些年,唉,真是不能提。”

“走吧,我先带你上去见我岳母,你的事要紧。”

二人一先一后来到二楼。

二楼就是易棠这个大画家的工作室了,不对外开放。

刘锐上得楼来,看到西边正中摆着一张大桌。

一个五十来岁年纪、穿着素雅、体态瘦削、脸容秀丽、发色半灰的女人正在桌旁挥毫作画。

“妈,墨雨的上司有事找你……”

吴大林也没管易棠在干什么,上楼就张嘴说道。

刘锐赶忙一把拉住他,道:“别,让易画家作完画再说,我这事不急。”

但易棠已经听见了,她把毛笔搁置在砚台上,抬眼看向二人。

刘锐看到她的正脸,也是一张小巧秀丽的瓜子脸。

尽管其上已经布满了皱纹,但依稀还能看到年轻时的俊俏。

不用说了,闫墨雨的瓜子脸就是继承自她。

“墨雨的上司?有事找我?”

易棠很是纳闷,绕过桌子,走到刘锐身前。

刘锐忙道:“伯母您先画完作品去吧,打扰您画画真是对不住了。”

易棠摇头道:“没事,我没画什么正经东西,画着玩呢,你是?”

刘锐自我介绍了一番,又将来意讲明。

这时楼梯上响起脚步声,闫墨雨找了上来。

“妈,要依我的,就别听他的,教学多费心啊!”

“你岁数大了,就少操点心吧,像现在这样就挺好!”

走上来以后,闫墨雨先狠狠瞪了刘锐一眼,然后劝说老妈拒绝。

吴大林见闫墨雨每次都不给刘锐好脸,像是发自内心的厌恶,悬起的心终于慢慢落下。

易棠却对刘锐说的这事很感兴趣,问道:“你以前就听说过我吗?为什么会想到聘我过去执教?”

刘锐一半真话一半假话的道:“是的,听省书画家协会一个朋友提到过您。”

“正好我们音乐学院也有升格为综合艺术学院的规划。”

“我就想着,聘请您这个本乡本土的大画家过去执教。”

“一方面是发挥您的余热,不让您的才华被时间所堙没。”

“另一方面也是请您为咱们临都市培养更多的美术人才。”

闫墨雨气得嘴都歪了,瞪着刘锐道:“妈,你别听他说的,他就会说漂亮话忽悠人!”

易棠纳罕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对刘锐为何是这种态度?

刘锐似笑非笑的对闫墨雨道:“闫总,这件事跟你好像没关系吧?”

“上次我和胡院长过来,你不答应帮忙给伯母传话。”

“那就说明你将自己置身事外,不干涉这件事了。”

“既然如此,你现在也别干涉伯母所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