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回到秦山不久,手机就响了起来。

秦朗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但直觉告诉他,这个有可能是宋伯义打来的电话。

“喂,我是秦朗。”

话筒那边传来一个女声,有些怯意的说道:“秦,秦爷,我是宋紫婕,我父亲让我告诉您,吴希文已经被处死了。”

“如果您需要吴希文的死亡证明,我们这边可以派人把尸体送给您。”

宋紫婕的声音带着几丝紧张与颤抖,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自信与娇傲。

秦朗闻言不禁笑了起来:“不必了,我还是相信你父亲的为人,他不会因小失大,撒谎骗我。”

“下午之前,鉴查院的工作人员会进驻东丐帮和正邦集团,还望你们好好配合,不要产生矛盾,更不要威胁我们鉴查院工作人员的生命安全。”

“你父亲应该清楚我这话的意思,不要给你们东丐帮惹事。”

秦朗说完话后,根本没有心思去和宋紫婕闲聊,直接挂断了电话。

坐在院内石凳的宋紫婕听着手机里没了声音之后,无比懊恼的将手机扔在草坪上,之后望着院内直挺挺倒下的吴希文,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悲哀。

这就是作为棋子的悲哀吗?当棋子没有利用意义和价值的时候,就会被抛弃了?

洪八是这样,吴希文也是这样的。

那么若是自己有朝一日也失去了可利用价值的时候,父亲会不会也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换东丐帮的安稳?

如果说以前她肯定父亲不会的话,那么现在两条人命摆在这里,让她已经没了这一份自信。

“紫婕,怎么了?吓到了?”

这时,宋伯义笑吟吟的拄着拐杖走到宋紫婕面前,慈祥的一笑,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宋紫婕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不敢把自己想的告诉父亲。

宋伯义见女儿这样,还以为是被吓到了,只能是叹了口气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而已。”

“我一直觉得东丐帮很强大,但是今日经历,让老夫明白了,东丐帮还是太弱了,这才会处处被人威胁。”

说到这里,宋伯义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狠戾和狰狞疯狂之意,恶狠狠的怒喝道:“早晚有一日,这仇会报回去!”

“一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那就二十年!”

“我就不信,秦朗一直能站在世界顶端,早晚他也会摔跟头,当他摔跟头的时候,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宋伯义的杀机昂然,让宋紫婕大气都不敢喘。

她刚才没有被吓坏,但现在却被自己父亲吓到了。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狰狞的父亲,在她印象里面父亲就像是一个旧时代的先生文人一样,温文尔雅的笑吟吟,从未动过什么怒火。

仅有的几次怒火,也都是因为洪八而发。

但这一刻,她才意识到,父亲远远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和和善,毕竟一个和善的人是掌握不了诺大的东丐帮。

不过秦朗说的那些,什么诈骗,什么贩卖,抢劫,她竟然从未听过?

难道东丐帮真的从事这样的恶行?

若是以前的话,她是绝对不相信的,可现在望着宋伯义狰狞的目光,恶狠狠的杀机。

宋紫婕唯有沉默以对。

许久都不出声。

宋伯义的怒火也许久没有发泄完,这个仇他会记一辈子,哪怕到死都不会忘掉。

如果说之前洪八想要算计除掉秦朗,只是为了一己之私,为了他的嫉妒的话。

那么现在宋伯义想要杀秦朗,那就完全是仇恨。

父女俩想的什么,秦朗完全不关心,也不会去关心。

他现在关心的有两件事,一是与北丐帮的舵主见面,二是尚都市经济诈骗案的最终解决。

秦朗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一声,自己真的是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安生。

在京城的时候,会发生很多事情,让自己疲于应对。

回到了东江市,回到自己家之后,也有一大堆破事等着自己。

想要真正的做到齐家之乐,根本就不太可能。

况且他现在连三十岁都没到,就想休息,也是没可能的事情。

接下来还有一大堆的麻烦接踵而至,首先就是武林盟主的选拔大会,过了冬天,就会举行。

然后自己要择机去找佛宗的佛主婆曼陀大师,向他了解一下紫檀佛牌的秘密,以及当年佛门忽然消失的原因,以及与三大家族被灭的关联。

说不定就会引发一系列的动荡,对自己的动荡,以及对秦家的动荡。

还有就是同天会,这个同天会早晚会和自己全面对抗起来,当他们容不下自己的时候,就会动用真正的强者来杀自己。

最后便是争储夺王位的大事,自己要帮自己大徒弟赵庭争夺王位,成为下一任国王的继任者,这个难度太大了,大到秦朗不能有一丝丝的马虎。

问题是争储的时候,可能会接连发生同天会,秦家覆灭这些麻烦的纠缠,它们都不是孤立存在的,不可能排队等着自己去解决,而是穿插其中,多种问题摆在面前。

秦朗不敢去想,一想头就会很疼。

所以处理好眼前的麻烦,才是秦朗的当下任务。

李玄狂帮自己去约北丐帮的舵主,有很大机会可以成功。

至于为什么自己要见北丐帮的舵主,也不是很难理解,总结一句话就是外力推动内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