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从长白山上下来后,唐夏回返上海,然后那阴在二道白河镇给向缺租了一个独门独院的房子,并且为了教向缺熬鹰的手法,还把自己的弟弟那硕给留了下来。

抛开大巫师的死,此时的向缺得算是萨满教的恩人,丢了几百年的圣物被他拱手相让,这份恩德对萨满教太大了,因为有了这面旗子在手,东北的萨满就可以让分散在各地的教徒汇聚在一起,几年之后萨满教的实力将会逐步增长。

这圣物的作用等同于武侠小说里的屠龙宝刀,明教的拜火令,古代皇帝的圣旨,对外人来说这就是块破布,对萨满教这是拧成一股绳的助力,这是恩重如泰山的东西。

一天之后,一个农家小院里,向缺背着手叼着烟跟被捆缚着利嘴和爪子的海东青四目相对,这一人一鸟已经对视了将近一上午了,向缺瞪的眼珠子都充血了,眼眶发酸含着泪水,嘴唇干裂,尽管看着好像心平气和的,但他的内心已经有点躁动不堪了。

熬鹰,需要人的耐心和毅力,主要就突出了这个熬字上面,不但是人熬鹰同样的人也在被鹰熬着,直到两方之一败下阵来为止。

在熬鹰最初的阶段,一人一鹰就得不间断的相处在一起,直到你牢牢的被鹰记在脑子里,就比如它一闭眼的时候你的身影就得浮现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刻骨铭心,就跟虐恋似的。

这个时间呢也没准,有的鹰意志不坚强可能一两天就败下阵来了,有的鹰十分硬气,坚持五七天也是没准的事,这就得看鹰的脾气了。

下午的时候,那硕拎着一个焊接起来的铁架子回来了然后挂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树上,此时的向缺都他么的要崩溃了,他抹了抹通红的眼睛挺惆怅的说道:“在他妈看下去,我觉得可能就两个结果,要么是我爱上它,要么是它恋上我,一不小心真容易整出人与兽来”

那硕轻轻的敲了敲树上的铁架子,上面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他哼着小曲拎着被绑了一天一夜的海东青放到铁架上,解开了它嘴和脚上的绳子,只系住了一条腿绑在铁架上,这叫鹰架,平时专门供海东青歇息用的。

那硕歪着脑袋盯着向缺,略微有点吃惊和发愣了,足足看了能有一分钟。

向缺扭着发酸的脖子,嗓子嘶哑的问道:“看啥啊,我脸上有清明上河图么?”

那硕有点不可置信的指着向缺问道:“向哥,你和鹰就这么对着看了快一天么?没动地方,啥也没干啊”

“啊,你哥不是说,这叫熬鹰么?”向缺隐约觉得哪好像有点不对了。

那硕顿时一脸懵逼,他顿了顿后,挺无语的说道:“我哥的意思是让你和鹰相处,不是让你跟它寻找那过电的感觉,你这么盯着它看,鹰看你都容易看吐了······来,你看看它的嘴边,是不有液体流出来了?”

向缺有点着急的问道:“不是,到底什么意思啊?”

“就是让你和鹰一起呆着,不用对眼啊,然后剩下的你该干啥干啥,比如抽烟,喝酒,躺着,放屁什么的都行,哪怕是上厕所的时候拎着去就行了,没必要在那大眼瞪小眼的对着看啊”

向缺眨了眨肿胀的双眼,干涩的问道:“整了半天,我他妈误会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