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叹气,说道:“怎么可能说成,你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在他们曲家,根本没有说话的余李,你奶是不可能答应他的,我想他多半是在求你奶。”

慕韶清听她说话的语气不对劲儿,感觉她对自己那个所谓的“奶奶”怨气非常大,按说以她的脾气,应该轻易不会这样才对。

虽然心里怀疑,可是她却不敢问,自己和从前的曲香来区别肯定很大,如果她再知道,自己连从前的记忆都没有了,肯定会怀疑,于是想了想说道:“娘,走,你带我去找我爹,看我奶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女儿回来,苗氏放心了,又开始担心丈夫,便带着慕韶清出来,向婆婆家走去。

走在路上,慕韶清试探着问道:“娘,我奶怎么这样,硬要把我嫁给那个傻子,她怎么想的?”

苗氏叹气道:“唉,能怎么想,你爹又不是她亲生的,你就不是她亲孙女,能从我们身上搜刮到一文,她多得一文,反正又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受什么苦她都不心疼。”

慕韶清听了恼火地说道:“既然不是亲生,那你和我爹惯着她什么,何再把她当娘!”

苗氏说道:“可是她们毕竟把你爹从山里救回来,那时候你爹摔成那样,人家都把你爹救活了,你爹不记得自己是谁,他们才认你爹当儿子,这么大的恩情,我们怎么好和她们翻脸,而且你爹的腿又瘸成那样,就算跟他们翻脸,又有那个本事么。”

慕韶清听了叹气,知道确实也是这样,自己被鲁家抢走的时候就看到了,父亲不是没有救自己的心,确实是没这个能力。想他一个大男人,活到这般地步,应该十分不甘吧。

母女两人说着话,便走到曲家附近。

慕韶清以为,自家过得不怎么样,估计曲家的状况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可是没想到,曲家这一片大院套,还真弄得挺不错,虽然没像鲁家那样使奴唤婢,可是三大间房子连在一起,看起来也挺排场。

而此时的曲常松正在正中间的那间屋门外拍打,叫喊道:“爹,娘,你们不能啊,你们不能把香来嫁给鲁长栓,我求你们了,你们去把她要回来好不好……”

他不知在那里叫了多久,嗓子都已经叫哑了。

慕韶清和苗氏要进院子的时候,西面那间屋子的屋门开了,一个女人端着盆子出来泼了一盆脏水,顺便向曲常松叫道:“老三你能不能不叫了,爹娘都说了,把香来嫁给鲁家是为了她好,她一个哑巴,不嫁给傻子谁能要她!鲁家家境那么好,嫁过去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跟着你们强,你咋就不知好赖呢,非得把爹娘惹火了是不是!”

叫完又提着盆回去了,进屋的时候把门摔得当当响,似乎对曲常松颇不耐烦。

慕韶清气得直咬牙,不管这女人是谁,从她身上就能看出曲家人对父亲是什么态度。

苗氏也说道:“唉,看你二伯母,越来越瞧不起我们家了,我刚进门的那时候还好,能见到他们几次笑脸,从分家之后,越来越没好脸色了,好像我们能沾到他什么似的,我却听人说,你爷奶突然有钱,盖这几间大房子,都是从你爹身上弄来的钱呢,从前没救你爹的时候,曲家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

“什么?!”

慕韶清听了更火了,原来这一家这么不是东西,把爹当成摇钱树,从爹身上搜刮,刮完了给踹出门去,然后还要把自己当货物卖了,真太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