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有金更呆,盯着夜色里的儿子说道:“栓儿,这是你说的话么?你怎么会这么说话?你、你还是我从前的栓儿么?”

鲁长栓侧了侧头,说道:“你哪里看出我不是你儿子了,只不过死过一次,大彻大悟了而已,前十几年我受你的连累,以后不想再和你一起造孽!你要是想平平安安活到老,还是趁早悔悟多做善事吧!”

“我、我……”

鲁有金被气得上不来气,指着他说道:“你个孽种!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我攒下那么大的家业,不都是为了你!想让你离福,想让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养活媳妇孩子,现在你却说我在造孽!我看我真是造孽了,我生了你才是造最大的孽!”

他一边说一边哆嗦,说完见鲁长栓不吱声,看也不看他一眼,他气得跺脚,朝家丁们叫道:“走,走!他特娘的不领情,老子不管了!让他被人打死算了!我们回去!”

说完他当先大步走了,扶也没扶重伤的鲁长栓。

家丁们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呆了一会儿之后都跟着向外跑,直到跑到大门口才有两人回过味儿来,又跑回院子,战战兢兢地到慕韶清面前,把昏死的大李拖走。

人来得快散得也快,慕韶清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是被鲁长栓叫走,站在那里手提着木棒,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向这家伙道谢?可是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摆脱不了对鲁长栓的印象,很难对这个人说出谢字,而且也不确定,他真的就不跟自己计较了,毕竟他现在所受的苦都是拜自己所赐。

鲁长栓见她不动,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让他们来打扰你们一家,你们安心生活就是,你父亲受了一刀,我也险死,扯平了。”

说完瘸着腿转过身去就要离开。

慕韶清实在忍不住了,站在他身后叫道:“你是谁?你不是鲁长栓了!”

鲁长栓的身体微微一震,又慢慢转回身来,上下打量着慕韶清,也说道:“我是谁重要么?问我是谁,那你又是谁?难道你就是从前的曲香来么?”

慕韶清顿时无语了,站在那里看着,暗暗猜测此人的来历。

鲁长栓见她回答不上来,这才冷冷地勾了一下嘴角,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秘密,既然你的秘密不想被别人知道,那么也就不要轻易去窥探别人的秘密!”

说完又瘸着腿向外走,走出去几步之后却又停住,转回头又说了一句:“身手不错,不过也仅此而已,不要觉得有点微末本事,就能改变什么,这个世界远不止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做人……还是谨慎一些好。”

说完又继续向外面走。

看着他走到院门外,暗夜里已经看不太清轮廓,她便收回目光,抬手向腰上摸去,想要回屋进空间去把父母接出来。

可是这一摸之下,她却又吓到要死,腰间一直绑装“如意碗”的鹿皮袋子竟然没了。

慕韶清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便开始寻找,知道一定是刚才打斗的时候动作太激烈,把这东西弄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