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慕韶清说鲁长栓不傻了,而且很聪明,曲常松垂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说道:“管他做什么,只要他不再来害我们就行了,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他们过他们的,就算他家败光了,也没我们什么事。”

苗氏说道:“是啊,鲁家那么大家底子,还能被几个乞丐拿光是怎么,鲁长栓再败家,鲁家也到不了要饭的地步。”

他们说着话,石柱子又腾腾地跑来,和曲常松、苗氏打了声招呼后兴奋地说道:“香来,你听说没,鲁长栓弄了一帮乞丐到他家分东西,把鲁财主气坏了,说他中邪了,找覃道长给他驱邪呢,走,咱们看热闹去!”

都说乡下人爱看热闹,也是平日里没什么热闹可看,所以谁家有点事,别家都围过来瞅。

慕韶清想了想,正好自己想找覃五落问那个字,又不想见曲香音,现在过去,有机会顺便问了就是,于是点头说道:“嗯,走吧,去看看。”

苗氏担心道:“香儿你要小心啊,千万别往前凑,鲁家人都恨着你呢,万一被他们看见你去看笑话,又要难为你了。”

慕韶清说道:“嗯,爹娘放心,我会小心的。”

说完和石柱子一起出屋,向鲁家走去。

虽然凌轲的存在让村民们恐慌,可是这几天来,他们也看出来了,凌轲轻易不会出道观门,而且覃五落和曲香音又守着,灵蛇出来会通知大家,都比较放心,所以又逐渐恢复了日常生活,包括看别人家热闹这一项。

两人快走到鲁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鲁有金扯着覃五落向他家走,覃五落被扯得有些恼火,边走边说道:“鲁员外,我都说我治不好你儿子,你儿子的情况和曲香来一样,他们都没病,更没中什么邪,都是好好的!”

鲁有金却不放过他,死死扯着他的衣服,说道:“不对,他肯定是出毛病了,栓儿从前不这样的!覃道长,我求求你,哪怕你狠狠他一顿也好,打他打醒,让他别再这样败家了,之前发十倍的工钱把长工遣散,我都快心疼死了,现在又弄一群乞丐来瓜分,再这样我真活不下去了……”

覃五落头疼,道:“要打你自己打,你的儿子想怎么打处打,我打他算怎么回事……”

“我打那死老婆子不是不让么,你打有理,就说打的不是栓儿,是附在他身上的魅怪……”

慕韶清看着暗笑,心想除去与灵蛇争斗,自己还是头一次见覃五落这样狼狈,那鲁有金就更好笑了,这些年在村子里作威作福,现在总算有鲁长栓收拾他了,只可异收拾得太轻了,如果他继续作恶下去,哪天自己便让灵蛇吞了他,可是如果他家开始行善,自己还真下不去手了……

想到这里她似乎明白一些,莫非鲁长栓这样,就是为了帮鲁家积点德,让他家少点报应?如果这样,还真是为鲁有金夫妻着想,这个人的心肠似乎不像他脸上表现出来的那样冷冰冰,倒算得上一个好人,只可惜鲁有金夫妇利欲熏心,体会不到他的苦心,不领他的情呢。

她和石柱子放慢脚步在鲁有金和覃五落身后跟着,一直跟到鲁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