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岩在心里嗤笑道:无话不谈的好兄弟?恐怕是要我在丞相府里当你的耳朵和内应吧!

可现在这种局面,事情接踵而至,也不能拂了苻丕的面子,要是今日这宴厅上苻晖调戏的是不相干的女子,马岩才懒得管呢,说不定还会一边喝着酒一边在旁边叫着好,大不了就当看现场直播了。

可缡笙的那张脸实在是太诡异了,居然和马岩心里那个人长得一摸一样,虽然很清楚这就是另外一个人,可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在自己的面前哭泣,被人欺负,马岩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才含恨打破了苻晖的脑袋。

后悔么?

马岩不知道,心里有些苦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隐约有些小小的激动和期待。

不过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先对付苻丕,和他虚与委蛇,面对苻丕的暗示,马岩说道:“殿下愿意不顾身份尊卑和小子结交,小子自然不能推辞,今后还请殿下多照顾了!”

苻丕马上堆起满脸笑容,上前拉住马岩的双手说道:“既然如此,马兄弟今后就不要和本王见外了,但凡人后,咱俩只管兄弟相称!”

“殿下之命,小子固不敢辞也!”

苻丕嗔怪的说道:“我方才说过什么?弟弟这么快就忘了么?”

听到弟弟俩个字,马岩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说道“是,大哥。”

“好!好!”苻丕连叫俩声好,又拍了拍马岩的肩膀说道:“今日天色也不玩了,哎!方才姚兴和邓翼都在,我这个做兄长的人也难在众人面前和晖弟拉下脸,现在趁着还有点时间,大哥先去给他道道歉。”

马岩拍马屁道:“大哥果然有长兄风范,为了维护同胞之情,竟愿意亲身前去,小弟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漂亮的话谁不爱听,苻丕果然面有喜色,又在马岩的手背上拍了一下,说道:“如此,为兄这就告辞了。”

说完就拉开了厢房的门,刚想走出房门,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转脸带着莫测的笑容说道:“缡笙姑娘还在门口等着呢,估计是要向贤弟你当面道谢,缡笙姑娘艳明远播,也算是长安城里一朵百家欲争的俏美花朵,为兄先替贤弟你道喜了,有了这次的善缘,想必来日不久,贤弟说不准就做了那入幕之宾了!”

马岩心中一动,赶紧上前一看,只见缡笙一个人俏生生的站在楼梯口的边上,看到马岩之后,隐在面纱下的朱唇轻轻的向俩边拉开,绽放出一点嫣红。

永宁坊

苻晖和姚兴一前一后走进了苻晖的王府,苻晖气冲冲的走在前头,姚兴依旧紧紧相随,王府上下的人都吓了一跳,都知道自己侍奉的这个主子向来喜怒往常,有时心情不畅,对待下人是非打即骂,都一个个低眉顺眼的立在道路两旁,目送苻晖和姚兴进了后宅。

一走进自己的卧房,苻晖果不其然开始摔打起房内的东西,丁琳桄榔的,那些上好的家具和这个时代堪堪出现的精美瓷器都被砸得粉碎,吓得候在房外的仆人们胆战心惊的。

默默看着苻晖发泄了一会,姚兴带着笑容说道:“虽然看上去大皇子是有些偏向马岩,可这一次为兄设下的局那个小子却不一定能逃出生天,按照我的料想,大皇子现在极有可能就在来这里的路上,这样一来,马岩的身边就没有人能护着他了,机会实现的几率就又多了三成!”

苻晖赤红着眼睛,将高举过头的一件瓷器慢慢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