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为何一介布衣就如此嚣张,竟敢当面辱骂我们!”

“不得不说,此人真是本公子活了这么久见过最厚颜无耻之人!”

马岩的话音刚落,宴席上的诸位公子就像水迸进了油锅一样,被炸得个个面红耳赤,骂喝之声不绝于耳。

马岩面对群情滔滔,面不改色,还是那副让人想痛扁一顿的贱样子,面对这些人的辱骂或者怒喝,马岩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将自己面前案几上的菜品点心全部推到了地上,只留着那壶味道还算不错的果酒在手上,一只右脚直接踩在了矮几上,扬起手中的酒壶对着自己的口中就是猛灌。

因为他需要一些醉意,他需要一些引导,他需要感受一下当时那个人究竟是怎么一副心态才能吟唱出这首在诗词殿堂上,几乎是最最顶峰的著作!

一开始,让马岩装这个逼,他其实是拒绝的,总不能说,别人什么都不做,他就傻呵呵的去装逼吧!

可现在如果要让马岩在这个逼上加一个期限,他希望是一万年!

马岩发誓这不是他装得第一个逼,也不是最后一个逼,但如果今后别人问起的话,马岩会这样说:

“这真真正正是一门艺术!”

马岩狂妄的姿态彻底点爆了那群公子哥,甚至还有几个盘子擦着马岩的头发飞了过去,一些斜着眼睛,歪着嘴被气惨的家伙,纷纷撸起袖子,扬起拳头,准备好好教训一下马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名之辈。

可脑子还清醒的人不是没有,慕容令就是其中之一,他看到马岩这副样子,心里冷笑道:到底还是一个年轻人,性格火烈,受了这么一点手段就憋不住了。

慕容令爆喝一声:“都住手!”

那些气势滔滔的公子哥们就这么纷纷停手了,一个个不解的看着慕容令。

慕容令虚情假意的笑了下,说道:“都说越是有才能的就越是狂悖,如今一见马公子的样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只是不知马公子如何能说我那俩个朋友的诗赋是垃圾呢?而且还有些大言不惭的说着宴席上的诸位都是垃圾?”

马岩摆了摆手,用大宽袖子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酒水,虽说果酒的度数不高,但是马岩刚才和苻丕等人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喝了不少了,此时微微有些上头,面色微红的说道:“你们这些人,在我们看来都是垃圾!”

“住口!好一个狂妄的小子,老夫梁硕,正是太学里的教习,这几十年来见过多少天资卓越之人,哪个不是温顺贤良之辈,你这个狂妄的小子,有何颜面说出那等污言秽语!”

马岩的醉意越来越浓了,眼睛都有些花了,他看着那个高声骂他的老头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一道影子。

“哈哈哈哈哈哈!”

马岩又是一声长笑,说道:“我真是为你们感到庆幸,感到幸福,今天可以在这里听到我吟出这首诗赋,你们的运气可真好!”

“哦?你要吟诗,那我等就先洗耳恭听,看看你这个小子如此狂悖,到底有什么本事!”梁老夫子眯着眼睛,冷冷的说道。

旋即又和慕容令的眼神对上,俩人看着对方的眼神,齐齐微微点头。

这个梁老夫子也算是太学里有名望的教习,今天被慕容令请来就是为了对付马岩。

所谓文无第一,再好的诗词都能挑出毛病,慕容令的打算就是让梁老夫子好好羞辱一下马岩,这宴席上的诸位公子哥哪个不是斐名长安城的公子哥,等今天马岩栽在这里的消息传遍长安城,那马岩就真的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更何况,马岩的狂妄出乎了慕容令的意外之外,这一把火要是烧好了,慕容令敢肯定这个马岩今后再无出仕的可能!

马岩朦胧着醉眼,就那么踩在矮几上,嘴巴轻轻张开,昂扬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