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三更天。尚文身边却有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马队,这些车马中只有少部分是马匹,大部分依然是传统的牛车,车上装载的全是大批的物资。药材,武器,被服,还有大量的机械设备。

尚文是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秦王让自己上北方前线的。尚文先后阐述了很多潜在的因素,并且说明,这些因素如果不在短时间内处理,很有可能酿成大祸。这些事情,或许只有自己才能前去解决。

秦王是非常的不同意尚文前去的,因为,北方异常寒冷。而尚文的身体有非常的薄弱。尚文以自己有抵抗的病原体为由,强烈要求。加上王翦心挂前线将士。无奈之下勉强同意,但必须每天传来书信。否则立即撤回。

于是尚文组织大量的物资一同前往。尚文这次去的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将重工业设备开始运往固阳,在那里设置秦国第一个重工业基地。所以,其中一些必要的设备,比如油压机,冲压机床硬生生的要送往前线。

卫老头是必须带走的。一同行走的还有九个学生。老头的医术实在是臭名昭著,主要是拨开人的皮,拉开人的肚子,或者是敲开人的脑袋医治,听起来就毛骨悚然。所以,很多人不愿意学,尽管全部免费。但是成天和死人呆在一起,没病也得有病。能够凑齐九个人。已经算是了不起了。

令尚文感到意外的是,嬴玉竟然亲自前来送行。弄的尚文有些感动,但又不知所措。这家伙竟然要保持与尚文通信。理由是,没有他,咸阳的一摊子事情,她办不了。

就这样,尚文稀里糊涂的上前线去了。前面发生什么事情,尚文不得而知。

就在尚文连夜前往的时候。北方的蒙恬部却在经受着难以接受的煎熬。

首先是那些在寒冷环境下治疗未果的兵士,已经开始出现一些肺炎的症状。而军中却无能为力。最糟糕的的是,由于人员密集,重病者与正常士兵依然还生活在一起。传染的隐患,彻底的埋下了。

接着,是大量的冻伤。伤口开始出现溃烂。而士兵居住的地方,加上雨雪,潮湿不堪,相关疾病也在蔓延。

最糟糕的的情况终于发生,新来的火枪团因为肠胃不适,加上天凉。开始出现痢疾的一些症状,上吐下泻,而排泄的地方又污浊不堪,已经开始相互传染。

秦军的非战斗人员数字开始激增。

“唉,”蒙恬看着卫兵送来的各营送来的军报。非常的无奈。

“下去吧。”蒙恬无奈的挥手示意。

“喏。”卫兵退下去。蒙恬头疼的用手托着自己的头,现在他最担心的不是月氏军,因为,大雪的原因,双方谁也无力发起大规模的进攻。而自己这一方,最大的敌人,是严寒带来一系列的病症。这些病症,军医根本就无法及时救治,今天才控制住这个,明天那个病了。控制住的这个,第二天又复发了。如此反复。使得军医都心力交瘁。对此,也只能开药方吃一些药了事。

而自己的案头的这些战报,无一例外,全是关于各个营地因为病痛而不能作战的。如今人数已经累计激增达一万多人。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大了。蒙恬觉得自己的对手不是月氏人。而是这些疾病。这样下去的话,自己就彻底的败了。但自己是军人,不是医师,根本就没有办法。

就在北方的秦军陷入疾病的困扰之中的时候,赵军却打的异常火热。

赵军经过上次的炮战,开始自主的琢磨着一些火炮的缺点。首先是,火炮的精准度非常的差。这是所有炮手聚在一块得出的第一个缺点。他们明明通过上面的瞄准照门对准了对方,可炮弹就是邪了门的打不准。

接着就是火炮只能击中城墙,不能击中城墙上的士兵,轰击城墙,那得打多少炮弹才能轰塌城墙。即便是夯土。可是却有足够厚的厚度。直接轰击是不可行的。

于是有人提议,将火炮从炮架上卸下来。放置在壕沟中,上面用盾牌掩护,靠近城门直接轰击。这样一来,火炮的威力可以加大,而且准确度也可以大幅度提高。这个主意一下子通过了。

而一些人却提出了一个更有大胆的想法。他们认为,炮弹可以像弓箭那样,曲射飞出去,这样飞的远,还能从上面轰击燕军。这个主意也非常的好。得到了炮手们的赞同,于是。双管齐下。赵军在第二天又展开了炮仗。

这次赵军却将两门火炮直接架在壕沟上打。架设火炮非常的费时费力。而在较远位置的火炮,却直接架在土堆上,秦军的炮架,最高仰角只有二十五度。这个角度远远不能满足赵军曲射的要求。于是他们自己将火炮卸下来。架在土堆上。

然后开始发炮。正常发射的发射药,将炮弹狠狠的推向远方。炮弹虽然进了城,但是这个目标实在是太大了。效果不是很明显。

于是赵军炮手想出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减少发射药的使用。而这一种办法,却是减少火炮初速度的有效办法之一。

于是赵军炮手减少了近一半的发射药。火炮再次发射。炮弹曲射在城墙前面的空地上。威力还是不足的。还得再加一点。炮手,加了七成的药量,炮弹却意外的擦过城墙。差一点击中城楼。于是。装药量很快就被控制在六成。此时的一门火炮如一门迫击炮一样,曲射的弹道,终于击中了城楼上的燕军。赵军士气大增,更多的火炮加入进来。

赵军的火炮是加农炮,初速度高,弹道平直,而通过改装药量,将火炮的初速度大幅度的下降。提高火炮的仰角。这样一来,一门加农炮,硬是让赵军改成了适合攻城的迫击炮。

有了迫击炮的加入。更多的炮弹开始一股脑的倾斜在城楼上。燕军伤亡惨重,根本无法组织起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