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快速道:“你擅长什么武器,最好是近战的,凯特尼斯弓箭用的很好,你们可以互补。”

这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除了热武器,宁匀学习过武器只有匕首,警棍,带刺刀的步枪。其他不能说完全不会,但也只比初学者强一点。

“我还不确定,到时候会试试。”

盖尔皱了皱眉:“你是自愿的?你确定你是自愿的?”

“我当然是。”宁匀没有迟疑。

盖尔眉头皱得更紧了:“为什么你不代替波丽姆,不代替凯特尼斯。既然你是自愿的?”

“代替凯特尼斯,怎么代替。”宁匀不解。

“当然是,难道你不知道?无论志愿者是男孩女孩,都可以代替非志愿者的男孩和女孩。”

“我不知道。”宁匀不知道这些饥饿游戏世界里的默认规则,就算知道也不可能代替凯特尼斯。

盖尔的脸色很难看,“如果你为了出风头。你更应该代替波丽姆和凯特尼斯而不是皮塔。没人认为你代替皮塔有意义,在十二区,这是愚蠢的行为,就算你胜利了也不能获得尊重。”

“为什么认为我是出风头?”

盖瑞不知道艾瑞克这些年到底怎么过的:“按规定,如果一个孩子,无论男孩或女孩,名字被抽到,另一个候选男孩或女孩可以代替他或她。在另外一些区,在收获节仪式上被选中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有不少人甘愿为此冒生命危险,自愿参赛的程序非常复杂。可在十二区,“贡品”跟“尸体”几乎是同义词,志愿者也因而绝迹。你没有亲人,你又不和大家接触,所以很多人认为你是为了出风头,独自一个人训练了很多年,然后自愿报名。就像其他区那些自愿的孩子,有信心获得最后的胜利。”

宁匀现在才明白那些异样的眼光是怎么回事。这样的看法对自己很不利。

原片里皮塔的策略一直是假装自己是弱者,才能让观众感动,最后和凯特尼斯一起活下来。

如果留下强者的印象,观众的同情一下子就跑光了。

治安官推门进来催促时间到了。

不像凯特尼斯那边的治安官那么冷漠,还给了一分钟道别时间。

盖尔快速道:“保护好她,保护好凯特尼斯。”

宁匀突然想起来。拿出一叠食品卷塞给盖尔:“一半给你,一半给凯特尼斯的妹妹,照顾好她的家人。”

盖尔愣住了,艾瑞克的行为太奇怪了。

怎么会把食品卷给我,让我照顾凯特尼斯的家人。

突然盖尔气笑了:“你竟然……”

治安官把激动的盖尔拽开。随后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从法院大楼到火车站,很短的一段距离,坐的是汽车,艾菲不停的讲解注意事项。

火车站挤满了记者和摄影机,镜头对着凯特尼斯和宁匀。

凯特尼斯面无表情,墙上的电视正直播两人到达火车站的情形。

宁匀和凯特尼斯类似,更加冷酷漠然的表情。

火车门外停留几分钟,好让摄像机拍摄。

上车的时候,凯特尼斯的表情才改变,看着豪华的车厢有点不知所措。

一进车厢,桌子上摆满了食物和水果,饮料、酒水、甜品,都是凯特尼斯从未见过的好东西。

各种精致闪亮的物品,凯特尼斯感觉眼睛不够用了。

每个人都可以享用一个单人包厢,里面有卧室和梳妆区,还有一个私人浴室,有冷热水供应。

橱柜里装满了漂亮衣服,艾菲告诉两人想做什么都可以,衣服可以随便穿,所有的东西都可以随意支配。

“尽管你来参加游戏,尽管你们在这里待不久,还是可以好好享受一番的。”

很显然,艾菲也不看好两人能取胜,起身离开去找黑密契。

黑密契是过去七十四年,十二区仅有的两名取胜者中的一名,也是唯一在世的一名。

他是凯特尼斯和宁匀的导师,负责教导两人怎么才能在饥饿游戏中取得胜利。

艾菲离开,只剩下凯特尼斯和宁匀了。

不知道没适应还是其他原因,在光鲜亮丽的车厢里,凯特尼斯看起来更加瘦小单薄了。

几乎已经没有了原来电影中,詹妮佛·劳伦斯给宁匀留下的圆脸强悍印象。

“不用担心,你妹妹被选中一次了,两次抽中的机会是百万分之一。”

就算知道这么算不对,宁匀还是用这种方式去安慰了。

凯特尼斯扯了扯嘴角:“谢谢你。”

“也不用担心她饥饿,我把食品卷给了盖尔,让他把其中的一半转交给你妹妹,剩下的当作照顾她的报酬。”

听到这个消息,凯特尼斯振作了一些:“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说过了。我们还是考虑考虑以后吧。”

凯特尼斯沉默不语。

宁匀不太清楚怎么回事,只好找个其他话题:“你和皮塔认识吗?”

“你确定你不是为了代替皮塔?”凯特尼斯突然问道。

“当然不是,我完全不认识他,一句话也没说过。”宁匀摇头。

“我和他见过几面。”凯特尼斯陷入回忆。

皮塔·麦克拉克和自己并不是朋友,甚至算不上邻居。没有说过话,真正的接触是在几年前。

他也许已经忘了,可凯特尼斯没忘,也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是一家人日子过得最艰难的时候,父亲三个月前在矿难中去世了,那是在一月份,也是凯特尼斯有生之年遇到的最寒冷的一个月。

失去父亲后的麻木感已过去了,代之而起的是时时涌起的痛楚,这痛楚以加倍的力量袭击,使凯特尼斯常难以抑制地哭泣。

区里给了一点钱作为对父亲死亡的赔偿,这些钱够一家人花一个月的。

凯特尼斯感到很恐惧,妈妈已经被囚禁在哀愁的黑暗世界里,当时凯特尼斯所知道的一切就是不仅失去了爸爸,也失去了妈妈。

那时凯特尼斯十一岁,波丽姆只有七岁,凯特尼斯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别无选择。

凯特尼斯把吃的从市场买回来,尽量做得好吃些,竭尽全力让自己和波丽姆的样子还能见人,因为如果有人知道妈妈不能再照顾孩子了,区里就会有人把孩子从她那儿带走,送到社区福利院。

在学校里经常能看到福利院的孩子。他们的痛苦哀愁、脸上印着愤怒的掌痕、因绝望而佝偻着身躯,这一切都深深地印在凯特尼斯的脑海里。永远都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波丽姆的身上。

波丽姆是那样的娇小而乖巧,只要自己哭,她也会不明不白地跟着哭起来。上学前,她总会给妈妈梳好头、编好辫子,她还常去擦干净爸爸的刮胡镜,可在福利院,她会像虫子一样被踩死。所以家里再困难,凯特尼斯仍保守着秘密。

钱慢慢花完了,一家人也快要饿死了。没有别的办法,凯特尼斯对自己说,只要能坚持到五月,只要到五月,就满十二岁了,就可以拿到食品券,得到珍贵的谷物和油,也就可以养活我们自己了。只不过距离五月还有几个星期,到那时我们肯定已经饿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