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蒂很庆幸自己坚定站在正确的立场上。

当时的选择只是不愿放弃那种安全感、心理惯性以及畏惧改变,可结果很好不是吗?

一个传统的愿意依靠男人的女人,不担惊,不受怕,更不会受伤。而独立的女人,伟大的瑟琳娜大人,一开始就被捉走了。

就算没有其中的痛苦经历,她又发挥什么作用了呢?

当然,有不变的美貌,才有简单选择的勇气。

等到人类政府派出大量人员,建立全面合作的时候,凯蒂知道自己彻底做对了。

可这时候的凯蒂,仍然不知道所谓控制一个国家到底要怎么控制。

根据经验,最好的控制方式当然是东欧时代的那些。

凯蒂了解的并不多,虽然也算经历过,可那时候自己很小,不懂事,更不要说弄清楚复杂的社会制度。

长大一些后,确实知道了那种控制方式很全面,很彻底,深入一个人生活方方面面,每个角落。

可毕竟那种方式失败了不是吗?真的有参考意义吗?

自从那一天真相后,凯蒂了解了很多,只有亚洲的某个半岛小国,坚持了下来。

凭简陋的政治知识,凯蒂也知道无法借鉴,人口,社会情况,文化,地缘,全都不同。

就算在欧洲人人厌弃的波兰,周围的国家也不希望出现那样的情况,何况地理上处于欧洲中部的匈牙利。

除此之外,另外几个控制力强国家的参考对象,都有自己独特的历史,特别的发展情况,一样不适合学习。

至于那些混乱国家掌控军队的军阀,凯蒂不屑一顾。

凯蒂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愿意去想,那是积极体贴又可爱,想明白就不是自己的事儿了。

没有瑟琳娜,没有那些类血族大明星的日子,确实是建立更深厚联系的好机会。

宁匀愿意解答凯蒂的问题,更愿意通过这个过程理顺自己的思路。因为瑟琳娜,以及不可能永远呆在这个世界,在血族中可以商量的人根本没有。

与此同时,罗伯茨小姐也愿意做一个好听众,大部分是好奇,当然也有……

宁匀微笑的看着两双萌闪闪的大眼睛:“你们都知道,权力是如此美妙,得到就不愿放弃。在人类历史上,东半球,西半球,每一个国家,都有无穷无尽的例子。可对普通人类,可以掌握权力,却不能永生。为了权力,一部分人追求虚无缥缈的再借五百年,大部分人只能选择亲缘后代。”

凯蒂举手:“这和控制国家有什么关系呢?”

罗伯茨小姐直接发言:“是啊,血族又不会死。”

宁匀笑了笑:“别着急,你们没发现吗?掌握权力和继承权力,都涉及到控制问题。最容易出问题的是权力交替期,老的国王死掉,新的国王继承。掌握权力期间,最容易出问题的是外部发生大的变化时期。”

“你想说明什么?”罗伯茨小姐不懂。

“封建制度很脆弱,哪怕掌控力最强的初代国王,也不能保证权力在自己活着的期间不流失。掌握军队的国王,也不能确保军队时刻听从自己的命令。”

罗伯茨小姐不解:“如果不控制军队,控制力岂不更差。”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是典型的军阀思想,没错,大多数时候,权力的取得都需要依靠军队和武力,可这种思维太直接也太危险,太缺少迷惑性。作为权力最重要的武力,一个有趣的渐进方式是,个人武力,个人掌控武力,派别掌控武力。越来越间接,越来越有迷惑性。在人类最开始的阶段,个体力量强大,就能控制一个部落,成为首领。后来,变成效忠国王的军队,企图用个人掌控武力。个人武力不足,就努力宣扬血脉的高贵。再之后,例子也很多。然后就是属于国家的军队,间接程度最高,最具有迷惑性,最容易被现代人接受。”

连凯蒂也不明白了:“这难道不是对的吗?”

宁匀只是笑:“我出个小问题,假设,你们知道的那个半岛国家改革了,当然,只是改革技术水平,粮食富裕了,出产更多了,会怎么样?还能像以前一代代继承吗?”

凯蒂皱起眉,罗伯茨小姐偏着头思索。

凯蒂道:“如果其他都不改变,应该没什么变化吧?吃饱的人更多,富裕的人多一些。”

罗伯茨小姐轻轻摇头:“直觉上,应该有变化。”

凯蒂不赞同:“我觉得不,他们有枪,什么也改变不了。附近的那个大国,不就是例子。”

两个女孩都看着宁匀,宁匀微笑:“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两个女孩咬牙。

“别急,很早很早以前,人类权力的继承方式,可不是父子相传,子承父液(业),那时候外部环境极其恶劣,必须挑选一个能带领族人活下去的有力人物,无能的继承者,带来的是全族灭亡。后来技术发展了,出产多了,可以容忍权力继承者是笨蛋挥霍的时候,权力继承的方式改变了。又有一天,人们不满足于血缘关系继承的不安全感后,权力的继承又一次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