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杨广汉的主意,路强也不由对这个长得像拉登的队主刮目向看,这家伙看似粗鲁,鬼主意却是不少啊!

桓弘虽是名义上的北府军江北大营统帅,但这支军队实际是在副都督孟昶的统领之下。

作为北府旧将,孟昶十分清楚桓玄的手段和目的,所以也十分赞同刘裕等人的举动,对于营外发生的事,他并不知情,此刻正在帐中同刘毅、何无忌,以及那个中年文士商量着如何行动。

谁都知道,刘迈既然已经向桓玄告发,桓弘一定会对他们有所防备,甚至已经有了对付他们的办法,所以他们也必须加紧行动才行。

那个中年文士是何无忌的好友,刘穆之,世居京口,足智多谋,被何无忌等人深为倚重。

众人都清楚,想要举事,必先击败桓弘的人马,可对方有两万大军,而他们这里只有五千人,想要打赢这场仗,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就在这时,一个孟昶的亲兵快步走进来,低声在孟昶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又转身走了出去。

“胡闹”

孟昶一拍桌子怒道,现在正是最紧张的时候,怎么还能节外生枝?

何无忌疑惑地看了刘毅等人一眼,然后问道:“怎么了?”

“斥候营在营外同桓弘的人私斗,居然还杀了对方一个士兵,平时也就罢了,偏这时候出这种事,不是添乱吗?”

斥候营出事了?

听完孟昶的话,何无忌不由一下想到他刚安排去的路强,扭头看了看刘毅,却见他也正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自己,显然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何无忌正琢磨要不要问一下,这件事同他安排去的那个人有关系,忽见亲兵有走了进来。

“禀将军,斥候营队主,带着那个动手的士兵已经到了帐外”

孟昶怒哼一声道:“这个混蛋就知道给我惹祸,告诉他们,自己去领二十军棍,滚回营听候发落”

杨广汉曾是他的亲兵,如果不是这家伙总不消停,现在最小也应该已是统领三百人的团主了。

他们这些北府将领都有个共同特点,就是极其回护自己的手下。

要知道军营私斗,而且还弄出了人命,按律是要问斩的,可孟昶只让人打他们二十军棍,回护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杨广汉虽没有动手,不过谁让动手的人是他的兵呢!

“孟兄且慢,能不能把这两人带进来让我见见?”

刘毅及时制止了孟昶要出去传令的亲兵。

不论是刘毅还是何无忌,他们都曾是北府将领,想要安排一个普通士兵,根本无需通过孟昶,所以孟昶并不知道路强的事。

孟昶皱了皱眉头,他不明白刘毅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感兴趣。正要说话,却见何无忌长身而起。

“这件事可大可小,正如孟兄所言,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应付桓弘的人吧!我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何无忌说着走了出去。

这时刘穆之也忽然想起昨晚同刘毅他们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不由把疑问的目光望向刘毅。

刘毅点点头,对孟昶道:“昨晚我和无忌带个兵过来,我俩都觉得是个可造之才,就没经你同意,把他送进了斥候营,所以无忌才要去看一下,孟兄莫怪”

孟昶这才知道刘毅他们为什么对这件事上心了,点头道:“无妨,如果真是你们送来的人杀的桓家人,那也无需再惩罚了”

北府军向以强横出名,人已经杀了,想让我的人给你的人尝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一直未做声的刘穆之忽道:“几位将军有没有想过,桓弘明明已经开始防备我们,为什么还准许他的手下来挑衅?”

刘毅脱口道:“道和的意思是桓弘这是在给出兵找借口?”

刘穆之缓缓摇头道:“我也不敢保证,也许这只是士兵的一次私下行为,不过我们也不能不有所防备。不过通过这件事倒也给我一个启发,桓弘有两万大军,是我们的四倍,硬拼是不行的,可如果桓弘突然死了呢?”

孟昶皱着眉头道:“道和的主意倒是不错,可开战在即,桓弘出入必会有大批侍卫,外人根本靠不到跟前,如何刺杀他?”

刘穆之微微一笑:“桓玄能成功,很大程度是借了天时,实际他本人并没什么本事,他家族的人也同样如此,据我所知,这个桓弘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只要我们计划得当,杀他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几个人正说着,忽见帐帘一挑,何无忌一脸喜色地走了进来。

刘毅一看何无忌的脸色就明白了,原来这小路子果然不是个消停的主。

何无忌坐下喝了口茶,悠然道:“我北府又要出一员猛将了”

“此话怎讲?”

“我们带来那个路兄弟,只用了一刀就砍杀了桓家军中的一个百战老兵,我问的很清楚,那个老兵根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直接被路强一刀劈成了两半”

在坐的除了刘穆之,都是杀场老将,用刀把敌人劈成两半,在战场上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问题是路强现在还只是个没经过训练的新兵,他们在新兵的时候可没这本事。

听何无忌说完,包括刘穆之在内,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