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刺客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却根本没有男女之间的经验,而此刻更是早忘了她的使命和身份,被路强很随便一句话,就弄得心动神摇,刹那间红晕双颊,竟如个初恋的女孩般扭捏起来。

倒是把路强吓了一跳,她这是怎么了?也感冒了吗?就差没伸手去摸下她的额头,测试一下温度了。

这时有亲兵适时道:“将军,千岁请您过去”

路强冲孙瑶点点头,然后大步向兄弟的房间走去。

孙瑶看着路强的背影,咬了咬嘴唇,也转身向外走去,她要去找师父,告诉师父这个人不能杀。

孙瑶虽是天松培养出来的,不过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曾经举兵造反的孙恩的小女儿。

孙恩早已葬身鱼腹,不过他的手下却没有被完全消灭,而是散落在四方,尤其是这个天松老道,当年孙恩起兵,就是依靠传教迅速集聚兵员的。

天松做为孙恩的大天师,不但是孙恩的得力助手,同时也掌控着很多信徒,孙恩即死,他和孙恩的妹夫卢循当然要继续举起孙恩的大旗,将造反进行到底。

不过他们这次吸取了孙恩失败的教训,不单只发展那些贫苦百姓,也不是一味地杀官造反,而是更重视同朝廷中人的交往。

这样做的好处是不但可以打探朝廷的机密、扰乱朝政,甚至在将来某一天,他们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还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孙瑶即是孙恩的女儿,她的行动当然更有自由性,不过她却没她爹那么大野心,而且由于从小不在父亲身边,对她爹孙恩也谈不上深厚感情,所以她对推翻朝廷,给她爹报仇的心也不是那么重,尤其是遇到路强之后,更让她对造反这项大业失去了兴趣。

女人一旦动了春心,智商也会相对降低很多,孙瑶甚至没考虑师父的想法,而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她看上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能杀。

此时的司马德文房内,相对二人正做着最后的安排。

“德文,我最近一直在想,朝中奸佞权臣当道、桓玄篡位、百姓造反等等这些,都是怎么形成的?如果说有个别情况,还可以说他们是乱臣贼子,可有这么多乱子同时出现,就不得不反思我们在施政方面的错误了”

“皇兄放心,您之前跟我说的那些,我一定会奉行不误,您说的对,我们兄弟手中无兵无权,即便回到建康,也不过是他人的傀儡,今天有桓玄,明天还指不定有谁跳出来,如今皇兄带兵在外,只需养精蓄锐,待有朝一日返回京城,就可一举扫除奸佞,复我司马氏皇权”

“嗯!你能明白这些最好,但这还不够,你还得尽可能地为我争取权利,使我名正言顺地掌控军队,施行新政”

司马德文知道兄长说的新政是什么,不由提醒道:“这九品中正制,在曹魏时期就开始沿用,皇兄想从这下手,可千万要小心谨慎啊!”

路强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的难处?这个制度已经沿用几百年,可以说已深入人心,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吗?弄不好势必会引起士族们的集体反弹。

但这项陋习已经严重制约了人才的任用选拔,其后果还是士族当道,皇权就无法伸张。所以这项制度必须要改。不过如何改、什么时候改?这却要有个度了。

点点头道:“我会小心的,倒是你,一个人在建康那个漩涡之中,更需小心,记住,一切当以安全为重,实在不行,就来找我”

随即一笑道:“有句话叫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就让我们兄弟联手,再造一个天朝盛世”

一句话说的司马德文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跟着道:“对,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何无忌的人马刚到,显然不可能立刻就返回。不过何无忌也只给他们一天的休息时间,第二天一早,就亲自带人来接司马德文。

这次路强没有再一个人出城,而是加派了一队侍卫,亲自护送兄弟来到何无忌大营。

战船是原来刘裕的,不过路强显然不可能都还给何无忌,只给了他一半、十条战船。

其实从这里走水路回建康,已经很安全,而且在见过司马德文之后,何无忌就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请求刘裕派兵接应,所以在安全方面是决无问题的。

目送兄弟上了战船之后,路强扭头对身边的何无忌道:“何大哥,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何大哥可否答应?”

“呵呵!既然叫我一声大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但说无妨”

“琅琊王的安全还请何大哥全权负责,即便到了建康也是这样,不要假手他人,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何无忌不由一呆,脑中猛然想起昨天路强曾问过自己的话,难道他觉得刘裕也有反心吗?怎么可能?

可看路强一脸严肃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点头道:“放心,我会保护好千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