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伟确实开始防备郭、冯二人了。

开始他是听从了司马刁之计,让郭、冯二人带兵先行,可过后他越想越不对劲,自己和桓石生将郭、冯二人的人马夹持住,看似可以监视或是督促他们,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反咬自己一口,难道真要在江陵城下同他们开战吗?如果是那样,还指不定便宜谁呢?这么弱智的事可决不能干。

所以桓伟带兵到了江陵之后,立刻与桓石生的人马合兵一处,六万大军在手,他顿时又觉腰杆硬了起来。

也顾不上休息了,立刻把桓石生找来,商议明日攻城事宜。司马刁和郭、冯二人则直接被忽略掉了,老子兵够,等拿下江陵,再来收拾你们。

“大王,这江陵城怕是不那么好攻打啊!”

桓石生向桓伟见过礼后,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桓伟冷冷一笑道:“你无需担心,三日之内,江陵必入我手,只是这前两天,你必须给本王打出气势来,要让江陵城的军民知道本王的决心,只有这样才能逼迫他们丢弃那个姓的路的小贼”

桓石生眼前一亮:“大王莫非已经派人同城内取得联系了?”

“嘿嘿!你小子不错,不枉我栽培你一场,不过最好还是能直接杀进去,江陵人竟敢支持姓路的小子?本王一定要让他们后悔”

桓石生点点头,刚想说没有问题,忽地想起路强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箭术来,道:“大王可曾见过那姓路的射箭?”

武陵城外,桓伟连城都没敢出,更别说见识路强的箭术了,听桓石生说完之后,不由点头道:“真不知他还有这本事,哼!他的箭再厉害有什么用?大军蜂拥而上,让他使劲射,又能射死几个?不用怕他,明日五更造饭,饭后就开始攻城,同时告诉各营将士,第一个杀入城者,赏万金,有杀路强者,封候,赏金十万”

“遵大王令”

“另外,还得加派人手,去附近的郡县征调粮草,同时也要控制郭、冯二人的军需供应,哼!竟然跟本王不是一心,就不要怪本王了”

“控制郭、冯两军的军需倒不成问题,可是要在附近郡县征粮,怕是有些困难”

“嗯?”

桓伟随即明白了,自己大军如狗啃骨头一般,所过郡县几乎都划拉空了,那还有粮草可调?看来只有尽快拿下江陵才行,不然近十万大军,人吃马嚼的,一天得多少粮草?

哎!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天刚蒙蒙亮,桓军大营就动了起来,早饭过后,一队队士兵在出征的号角声中,出营列队,然后在各自将官的带领下集结在一起。

这次桓伟出动三万大军,由他在后军亲自坐镇,桓石生负责指挥攻城。

战鼓隆隆,三万桓军犹如一片望不到边际的乌云,缓缓向江陵压来,大战一触即发。

江陵这边也早早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士兵民壮各司其职,滚木擂石等守城工具也已经准备就绪。

路强顶盔挂甲,有如一尊神像般挺立在望楼上,身后站着王凯、贺广胜两个亲兵队长,一人背着霸王弓,一人擎着方天槊。

这是路强第一次据坚城迎战敌人,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只是这种紧张是绝对不能被人看出来的,不然这仗也不用打了。

不过紧张和怕可完全两码事,他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不会怕,可现在是守城,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守住的。

三万桓军排列在城下,一眼望不到尽头,旭日之下,盔甲鲜亮,刀枪森立。

单看气势,确实够虎人了,不过大军并不是全部出战,两万人马压阵,桓石生率一万人马负责攻城。

桓军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投石机、攻城车、撞锤等等巨型攻城武器,在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向江陵城移动着。

号角声再次响起,只见两千士兵一手盾牌,一手抗着长长的云梯和木板,从大队人马中闪出,在他们四周是负责掩护的两千弓箭手。

很显然,这些士兵的作用就是要在护城河上架一座简易的桥梁,方便后面的士兵冲锋。只是这些士兵作为第一梯队,也同炮灰没什么区别,一旦他们踏上护城河,也就进入了城上士兵的弓箭射程。

江陵的士兵也都是老兵,以前他们固然曾效命桓家,但现在他们却不单是为路强作战,更多的是为自己、为自己的家人。

敌人还没有进入射程,所以负责守城的主将赵伦文也没有下达发射的命令。

路强是主将,但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所以他不会干涉赵伦文的指挥。

就在这时,忽地城下一声呼喊,接着就见桓军士兵忽然加速向护城河跑来,先是将长梯担在河上,然后铺设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