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赵永把这些宝石严密包裹好,然后存入内库,不经他的准许,任何人不得动用。

众官员以为皇帝会赏赐给后宫呢,却不明白他为什么收起来?而这种事情当然也不是能解释明白的。

“陛下,臣以为拓跋珪的提议可以考虑”

半天没说话的何无忌开口把众人思绪拉了回来。

这回没等别人开口说话,陶渊明的脑袋先摇了起来:“不可、不可,这样岂不是置陛下于不义吗?”

路强被逗笑了,这个书呆子,从政这么长时间了,脑筋怎么还没有一点转变?

其实打不打燕国还在其次,路强自己知道自家事,朝廷新立,可谓是百废待兴,而这种情况下,根本不适合同铁骑如风的魏国正面接触。

四十万控弦之士啊!

想想路强就心悸,试想一旦与魏国接壤,势必要时刻面对那样的威胁,所以与魏国瓜分燕国一说,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而拓跋珪先是派人暗中勾结二刘,企图插手晋国事物,在事败后,却装作没事人一样,跑来跟自己签什么盟约,这样的人可信吗?

王镇恶道:“臣觉得由王尚书答应许谦倒也无妨,只要不签实质性的东西就行,而且这样一来,我们再大举调动军队,也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了”

何无忌皱了皱眉头,他是武将,盟约这东西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约束力,甚至他相信路强也是和他同样的想法。

绝对实力面前,什么都是苍白的,同异族人的盟约,在路强眼中,真同开腚纸没什么区别。

不过有些话是只能放在心里、不能说出来的。

转头冲着王诞微微一笑道:“你和他谈吧!慢慢谈,带他去附近转转,估计他早忘了祖宗的江山是什么样了”

随即脸色一整道:“我们需要燕国这个缓冲之地,所以原计划不变,我走之后,朝廷就有赖各位了”

“决不负陛下所望”群臣轰然答应道。

群臣退下去后,路强命人把代千秋找了过来。

“今次的事,又给我们上了一课,从现在开始,你要抓紧时间将触角向塞外、乃至漠北探及,不能等什么事都发生了,我们才最后一个知道”

代千秋见皇帝脸色不好,忙躬身道:“陛下放心,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去吧!朕不在的时候,有事多与谢国丈商量,不过也不能全由他做主,明白吗?”

代千秋很有办事能力,知风堂能有今天,可以说他占了很大功劳,但他的不足之处就是不够阴狠。

刘嗣女够阴狠,但这小子胆子太大,如果不加管束,还指不定弄出什么事来。而谢望祖在这方面却很有先天的优势。

谢望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外戚,路强并没有给他明确的官职,就是不想外戚在自己的朝中争权,但谢望祖毕竟也是有功之人,也不能太冷落了,所以就给他找点事做。

代千秋毕竟是干了这么长时间密探工作,对路强心思的理解,还是能做到一些的。

“陛下放心,微臣知道该怎么做,臣告退”

有了司马休之这个前车之鉴,路强对身边人都很注意,尤其是亲戚,现在虽还看不出什么,但小心总无大错的。

当晚,王诞会同谢望祖一起宴请许谦,两个老狐狸轮番上阵,又是美女、又是好酒的一通灌,直接把许侯爷弄桌子底下去了。

当然了,他们对于许谦提出的盟约一事,只说陛下还在考虑之中,毕竟陛下昔日去救皇后的时候,同慕容云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这件事必须慎重才行。

喝酒的时候,王诞和谢望祖又给许谦上了通民族课,这种课文对许谦来说并没什么作用,却也勾起他对江南风景的向往,于是在酒桌上就答应第二天一起去游山玩水。

第二天、天还没亮,许谦还宿醉未醒的时候,路强已经乘坐一辆马车,悄然离开江陵,直奔濮阳前线。

为了迷惑敌人,路强甚至把心爱的赤兔马都染成了黑色。

南人积弱,这几乎是所有草原人的想法,拓跋珪虽然很看重汉人,但从骨子里也是瞧不起晋朝军队的。

皇帝尚且是这种想法,手下的兵将就更不用说了。

路强君臣、甚至连许谦都不知道,不管晋朝出不出兵,魏军都是要与晋军较量一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