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赵接着问道:“不过我听说,警察来之前,你们就在保卫科审了一遍。

那个黄昱龙,是直接招认的,警察来了,你们保卫科的人将黄昱龙五花大绑送到警车上。

而之后的所有调查,都是按照这个证据走的,甚至最后的定罪,也是因为他当时的招认口供,毕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所以才给他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我想知道,这个审问都有谁参与了?”

这个问题,没有让朱建国有多么的惊讶,大赵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朱建国听完大赵的问题,叹息了一声。

“今天你们给我打电话我就想到,有可能是这个案子,毕竟曾经的供电局就出过这么一个大案子,再者王春艳还是副局长,多少年之后都有人谈起这件事儿。

当年值班的人,就是蒋俊星、蔡连伟(蔡连委)、刘立建(刘利建)、曹锡迁他们四个。

回来听说这个案子后,这才知道,当时局里让保卫科的副科长陈玉山来替我的班。

因为1998年5月,我丈母娘病危。

我没办法,只能请假陪着媳妇回去看看。

五月底我岳母去世,然后六月初,我媳妇生了我家二小子,没做完月子六月中上旬我就陪着媳妇,从她们老家诸城回来。

一上班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朱建国说得十分仔细,毕竟这个案子他当时没经历,所以更是将经过调查清楚后,记录的仔仔细细。

大赵抬眼看了看朱建国,还有他手中捧着的那个日记本。

“朱师傅,你说那个替班的副科长陈玉山,他当时打人了吗?”

朱建国点点头,“回来我就问了,陈玉山让他们四个将黄昱龙捆上,一边用皮带勒住脖子,一边用棍子敲黄昱龙肚子。

这个黄昱龙虽然来大院没多久,我们之前还是了解一些的,他就是一个文弱弱的读书人,白白净净很瘦弱,难能架得住这么收拾。

没有十来分钟,人就趴下了,他承认是他杀了人,然后陈玉山就问他怎么杀的,黄昱龙说,你们说咋杀的就咋杀的!

等警察来了,陈玉山就将这个黄昱龙交了出来,警察见黄昱龙尿裤子了,当时还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陈玉山让所有人统一口径,说是这个黄昱龙要跑,他们抓住人揍了一顿。

警察一听,逃跑的过程抓的,瞬间信了。

我觉得这个案子,如若当时没有将这个屎盆子扣在黄昱龙的身上,顶多是陈玉山背上一个记过处分,或者局内点名批评,可闹到这一步,谁都无法帮忙了。”

大赵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屈打成招,让自己摘干净,怕影响当年的收入和职称问题。

随即蹙眉看向朱建国。

“朱师傅,这个陈玉山已经退休了吗?

您是否能联络上他?”

朱建国摆摆手,盯着手中的本子叹息一声。

“退休了,他比我大五岁,平时好喝两盅。

这不,去年春节脑淤血去世了,你们当时问那四个人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个,刚才这不是在群里一问才知道,去年他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