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衣眼睁睁见叶殊手一收, 两件法袍就径直消失。

“叶大师不穿么?”

叶殊道:“待长澜出关再一同换上。”

他自身修炼三阳真火,到更精深时火力贯通全身, 寻常法衣也支撑不得。但如今却暂且不必……与长澜一同, 想来长澜应会欢喜。

阮红衣听得一滞。

看来,叶大师与晏师兄的确情谊深厚。

叶殊一甩袖, 将炉中的火收了, 看向阮红衣:“你可想好了, 要用什么样的乐器?”

阮红衣顿时讷讷。

先前她只管为叶殊的神乎其技而震动, 又胡思乱想了好大一通, 竟忘了去想这个, 此刻便也有些说不出来, 很是惭愧。

叶殊道:“平日里多用何种?”

阮红衣想了想, 言道:“琴箫琵琶,皆有涉猎,要言何种最为擅长, 委实说不上来。总归是琴箫二物比其他强些。”

叶殊略点头:“你去一旁。”

阮红衣自还是顺从, 与先前一般,坐在墙角去。

然后,只见叶殊袍袖一拂, 直入那炼器炉里, 就将里面边边角角各处尽数刮过,现出一团约莫人头大的黑球,为诸多粉尘、杂质形成,又被他随手抛到一边, 堆积起来。

原来他这一举正是为收拾炉子,轻轻松松便收拾妥当。

阮红衣见状,不由说道:“叶大师,日后这等杂务,红衣愿尽绵薄之力。”

叶殊淡淡道:“用不上你。”

阮红衣还要说什么。

叶殊抬手,止住她余下的话语:“从前皆是长澜为之。”

阮红衣听叶殊这样说,也就闭嘴。

这……

她想着,约莫这也是晏师兄与叶大师之间的一桩趣事罢,自己还是莫要再唐突开口……也不知为何,每一开口,总要听到些看似平常,仔细品味时,却让她有些羞窘之事。

·

叶殊喝下些涅金蜂蜜,迅速恢复法力。

待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又如先前一般,先抛出许多灵炭入炉,而后以三阳真火中午烈之火熊熊点燃,接着掷一节极硬的木料进去,由得午烈之火焚烧。

此刻,叶殊倒也不曾与先前那般漠视阮红衣的存在,而是徐徐开口:“你既然在争鸣府多时,可知些争鸣大会的详情?”

阮红衣见叶殊感兴趣,恰好也是她知道的,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立即详尽而言:“若是外府之人要来参加争鸣大会,须得带着所请音修经由一段考验,通过可得争鸣令牌……想来叶大师是知道的。”她见叶殊微微点头,续道,“邀请音修则通常是前往万音馆里,问馆中之人打听。可以自行欣赏乐音后通过万音馆下帖子,也可参加诸多赏音大会,还可直请馆中人代为介绍,做个牵头的。”

说到此处,阮红衣取出一块玉符,露出给叶殊瞧着:“但凡是府中音修,皆有这般一块玉符,我虽出身紫羽楼,可紫羽楼的确是音修大派,女修入门经过考校,走上音修之道后,都有玉符作为凭证。”

叶殊能瞧见,玉符上所写“天音/阮红衣”诸字。

阮红衣道:“这些,想来叶大师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