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这种级别的干部驾临,云玥是不敢不出来迎接的。

二十几天不见,廉颇好像苍老了十岁。两鬓的头发已然雪白一片,脸上的沟壑似乎也深邃了些。两颊有些凹陷,皮肤也越发的黝黑。唯有一双眼睛,仍旧精光四射不减当年。

安平君背着手对着云玥带回来的燕军马匹指指点点,双手不时在挺着的大肚子上拍那么两下。军伍中人均是铠甲在身,他身穿锦袍显得有些突兀。云玥知道,这是做给他那个小心眼儿的侄子看的。他需要避嫌,撇开和军队的关系。赵惠文王老爹都饿死了,不在乎再饿死一个叔叔。

紧跟在廉颇身后的是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将军,中等身材一身黑黝黝的铁甲。头上戴着黑黝黝的铁盔,人却有些白净。三缕长髯十分漂亮,胡子也不似廉颇那般根根似钢针,而是蘸点墨水便能写字那种。若是脱去这身铠甲,换上儒衫说不得便是潇洒俊逸的中年文士。

云玥不禁眉头一皱,这个铁器尚未普及的年月,铠甲大都是青铜铠甲。就连廉颇身上也是一样,这哥们居然穿了一件铁质铠甲。他是什么人?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要知道这年月制铁的工匠手艺潮的很。即便你弄出生铁来,也找不到这种高超的制甲工匠。

看这货好像是一个文士,文士为何会着铁甲。又会出现在军营之中,云玥看到这个家伙内心之中便有一种畏惧。这种畏惧从何而来不晓得,明明是一个很面善的人,为何比廉颇这老家伙还有威势?

自打看到这个穿铁甲的家伙,云玥便化身人形十万个为什么。问号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蹦。

“听说你小子去了燕国,还弄了不少的马回来。很厉害啊!老夫打了败仗,你带着一个人就敢去燕国晃悠。还弄了这许多战马回来,说说怎么个情况。”廉颇的话里充满了醋味儿,看着云玥的眼神有些不善。

靠!犯忌讳了,领导打了败仗,你去了一趟敌境弄了这许多的马匹回来。怎么解释?你比领导强?还是领导比你水平低?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充满了陷阱的问题。

“呃……!大将军,卑职只是去燕国境内侦察。自然是人越少越好,至于这些马。嘿嘿!是用您给的赏钱买的,您知道我是乌家的人自然喜欢一些良马,回去当**用明年就会有好多小马驹!”

这时候绝对不能说打胜仗得的,或者说是抢掠的。说出来,不但会没朋友还会拉仇恨值。

“买的……!”廉颇自然是不会信这种屁话,以为云玥是在给自己留面子。心中虽然疑惑,但这种糊弄也算是善意。勉强可以接受。

“那两个女人也是你买的?”此话一出,云玥心里便是一颤。到底是他娘的瞒不过这老狐狸,看起来自己队伍里有内奸是一定的了。刚回来,没个屁大会儿功夫就跑去打小报告。别让老子抓住,哼哼!

“呦!你小子他娘的行啊!老夫只说了一句,你小子还真就给办了。廉颇,是本君让这小子去给我弄两个燕国的美人回来。当时就是一说,没想到这小子当了真。快些将美人给老夫带来,若是入你了老夫的眼。嘿嘿!你给本君试活着。”

没等云玥回答,安平君便拍着大肚子走了过来。一张嘴便是训斥后生晚辈的模样,中间还夹杂着欣赏的意思。廉颇如何看不出来,这老家伙是在保云玥。刚才在帅帐中,中军校尉禀报自己之时。安平君就在边上,为何当时不说。此时说出来,傻子都明白安平君便是云玥的靠山。

可看出来,还不能怎么样。安平君是赵惠文王的亲叔叔,又是自己的老上级。明里暗里都得罪不起,不然自己在赵*队便没法混了。更何况,身旁还有同是安平君门下出来的这个家伙。这个面子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安平君给了梯子,云玥自然知道怎么下。就怕这老家伙看到燕姐姐妹,起了色心就糟了。那老子不是吃了哑巴亏,还戴了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