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生意都停了,季长也被相邦府抓了。这年月,过点安生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姑姑抹着眼泪,妇人们没有别的想头。安安生生过日子就好,原指望从赵国来到秦国可以过好日子。谁成想,到了秦国之后依然是担惊受怕的日子。难道这年月,就不能太太平平过两天日子?

“哭什么哭,云家男人都战死时。咱家也没垮下来,如今玥儿有封地有良田。咱们还怕什么?现在不太平,都待在庄子上不许谁便进城听见没有。”生活的压力,使得老奶奶又回到了那个强悍的主家妇。

小白除了吃的太肥之外就没别的毛病,至于剪胡子跟进食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极的事情。自打云玥走了以后,小白就没有以前欢实。到了庄子上,也不再跟以前似的每天绕着庄子溜达一圈。遇见大树,还得滋一泡尿。

太胖了,房是上不动了。只能在院子里溜达溜达,还经常因为没有胡子撞个门什么的。

见到小白不好好吃东西,全家急得不行。云玥对小白的好全家是有目共睹的,最艰难的日子里,是小白帮着云玥狩猎才能让全家坚持到今天。方圆几十里的兽医请了个遍,没一个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给牛看过病,给马看过病。可就是没给豹子这样的猛兽看过病,好几个家伙都不敢靠前。生怕小白一巴掌过来,就此毁容。

一阵清凉的风带着雨丝刮进屋里,小白半眯的眼睛忽然睁开,水蓝色眸子闪着精光。鼻翼急促呼吸似乎在捕捉空气中的味道。

“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圆滚的身子似乎还保持着豹的力量。将小丫头们撞得吱哇乱叫,一路扬长而去。

屋里是人仰马翻,老奶奶愣了一下。立刻吩咐道:“大牛,你快去看看是不是玥儿回来了。”

小白一路奔驰,惊了马厩里面的马。吓跑了院子里的大黄狗,一群正在找食的鸡四散奔逃。

奔出云家大宅,护卫要拦结果被小白扑了一个跟头。猛然见到一只豹子,街上立刻便闹翻了天。惊叫声吆喝声响成一片,间或夹杂着妇人尖利的嚎叫。

肉摊子被掀了的屠户看着窜纵跳跃的道:“看看,就说我家臊子好。话间,神情颇为自得。似乎小白的焕发青春,与他那二斤臊子有关。

庞大牛飞奔着追了出来,远远看见大路上来了一支队伍。忙对着护卫喊道:“侯爷回来了!是侯爷回来了!快些净街,开大门!让人都出来迎接!你,快点回去禀报老妇人。”庞大牛拎过一名仆役,一脚便踢在那家伙屁股上,催促这小子赶快去报信。

微凉的雨丝打在脸上,惆怅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回头看了看马车,似乎乌孙季长还在睡觉。二十多天的折磨,将一个铁铸一般的汉子几乎榨干。虚弱的乌孙季长自从出了相邦府,便开始睡觉。不管一路如何颠簸,喊声始终没有停过。

云家在城里的宅子只留下几个打扫的仆役,剩下的人都跟着回到庄子上。前些时受赠的那些土地房屋,云玥都还了回去。既然现在庄子还给自己,还寄人篱下做什么。

再说平凉也正缺人,指望庄襄王肯定不靠谱。帝王也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有时候也吹吹牛忽悠两句。他说迁徙民众去云玥封地,这种话大可当做某种人体废气忽略不计。

蔚獠被留在咸阳,处理未尽事宜。或许还有他与相府的未尽事宜,毕竟蔚獠的老婆孩子,现在还住在吕不韦提供的客舍里面。每月,还在吕家领取柴米供给。

云家商铺打包卖给了昌平君,就价格来说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半卖半送。华阳太后这个人情可拉得大了,必须还上。除了表忠心,能拿出点实实在在的东西也算是投名状。

刚刚到庄子口,一头凶恶狰狞的豹子便扑了上来。吓得云玥胯下那匹温顺战马,嘘溜溜的叫前蹄高高抬起,凌空蹬踏几脚这才站定。若不是云玥紧抓缰绳,说不定会将云玥直接从身上掀下来。

“小白……”见到了小白,云玥便想起山中岁月。那么艰难困苦都过来了,现在这点挫折又算得了什么呢?(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