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嬷嬷关上门,无声的笑着弯腰拍手,指着上官晨曦:“我的小姐,你真是太太聪明了,就如你娘亲当年一般无二……”

上官晨曦叹了口气:“可惜我娘那样的聪明,也没有逃出别人的算计。”

“是呀。”连嬷嬷一提起往事,那笑容也散了,笼了愁云,“当年你娘亲千算万算,算不到会难产,虽然医书看了不少,但到底也是拼了力生下你,自己却没有回天之术,我还记得,当年你娘亲流了好多的血,但她仍旧是亲自给你剪的脐带,还抱了抱你,把那么小的你放进我的怀里,让我照顾你……可是我竟然没有用,眼睁睁地看着你要嫁入火坑,却没有办法,我想过了,实在不行,这段时间你退不了婚,那么我就去和将军明着说,将军现在极疼你,总不至于因为什么家族的利益,就牺牲小姐你的,我相信将军的为人。”

“嗯,我也相信,所以我们前途还是光明的呀!”上官晨曦美美的笑了,将剩下的糕点扔进了嘴里,细细地嚼着,“嬷嬷做的东西就是好吃,刚才给他一块,真是浪费了。”

“这值什么,要想吃,嬷嬷天天给你做,十盘八盘都不难,只怕小姐你吃得胖了,就不好看了。”连嬷嬷刚才还愁云满面,结果被上官晨曦一逗,好像都忘记了。

第二天,所有的人收拾行囊,准备返程。

上官晨曦找到了缘大师,留下自己身上所有的银子,让他帮忙,在寺内供那两盏长明灯,不可让其熄灭,并告诉他,每个月她都可以送银子来。

了缘点头答应。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了缘喊住了她:“施主,老衲有一言,还望施主牢记,缘生缘灭,花开花谢,物极必返,福祸所依,唯有心头,一盏长明。”

上官晨曦皱着眉头,她没有听懂,不过没容她问,了缘大师已飘然离去,那背影是那样的飘逸潇洒,仿佛踏水而行,上官晨曦竟然看得有些呆了,虽然她没有明白这偈语是什么意思,但看大师很神的样子,不由地又默念了一遍,记在了心里。

她转身,正好看到夏侯珩由青风推着轮椅走了过来,她站在一旁看着他,脸上带着笑意:“世子也要今日回京?”

夏侯珩竟然象是不认识她一般,淡淡地抬头看了正好她,然后嗯了一声,那声嗯如果不是上官晨曦的耳朵好使,几乎都听不见,她惊讶地目送他离开,心里在想,他怎么了?不舒服?还想装作不认识自己?难道认识自己很丢人吗?

她摸出了口袋里的那块玉佩,心里在想,他送自己这玉佩可能是想要自己想办法治他的病,结果自己都表示无能为力,也没有替他想办法,所以他生气了?

她回头看着他们主仆的身影渐渐走远,不由耸了耸肩膀,其实他怎么对待自己都没有关系,也许他现在正受着病痛折磨没有心情,或者,他有别的烦心的事情,正如小红,有时候就不理自己,原因之一,她认为是它饿了。

她因为这件事情耽搁,所以最后出去的,上官飞雪见她上车,不由地开口:“怎么?不舍得离开这里?那不如和父亲说,你就在这里祈祷个几年才好。”

“不好。”上官晨曦弱弱地道,一副很受气的样子。

“为什么不好?”

“因为我要嫁人了。”上官晨曦的回答让上官飞雪的牙咬了几咬,最后哧地冷笑了,没有再说别的话。

上官飞雾见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自己看向窗外,虽然这风景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总比这两个人的脸色好看。

回到府内,上官晨曦蹦蹦跳跳地来到壮旬阁。

彼时孟氏先她一步已和将军热络地说着什么,上官飞雪也是比比画画的,说她抄了多少经文,连住持都夸她的字迹好,孟氏就在旁边说她给将军府长了脸,还提上官飞雾也是帮忙不少,她诵的经最是声音清亮又积极,秋姨娘在旁边陪着笑脸,上官飞霜见没有人表达自己的好,便也不敢声张,只是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闷闷地站在角落里。

上官晨曦跑进来的时候,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倒是上官青云看着她道:“晨曦回来了,这几天你在护国寺可是做了些什么?”

“孩子为娘亲诵经,还给爹爹求了一道护身符,是了缘大师开了光的。”上官晨曦将一块折起三解的红布袋递到上官青云的面前,“了缘大师说,这符可保平安……”

她说的每个字都是那样清楚,表达得恰到好处,连孟氏都疑惑地皱着眉头,难道这个傻丫头当真是装的,她要扮猪吃老虎?那自己可真是笨得被她骗了。

正想到这里,却听上官晨曦继续道:“大师说开光,可是晨曦没有看到哪里发光哦,是不是了缘大师骗了晨曦?”

她认真的看着上官青云,一副的疑云。

上官飞雪哧地笑了,和上官飞雾对了一个眼神,那眼里的意思很是明显,对这个傻子有着不屑,上官飞雪甚至都忘记自己原先的理论,她不是一向认为她是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