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朝堂中见过面的,也不过是点头之过,这次算是正式地交流,两个携手进了屋子,而孟氏和沈宁也是有说有笑。

大厅里,奉过茶后,又客套一番,宇文博才叹了口气:“听闻贵公子在游学,声名远扬,真是羡慕,同样是生子,我这个犬子却让人操碎了心,惹下一身的官司还得我这个老子出头,给他善后,这样一想,我真是妒嫉将军了。”

上官洵现在游学未归,但坊间确实有传闻,他见识广,胸襟博大,交友也甚多,是美名。听相爷这样一说,将军也是心里舒坦,客气地摇头:“哪里,那不过是一些虚名罢了,哪里值得相爷这样夸奖,他受不了的。”

“值得,值得,不象犬子,只知道惹事,一天胡作非为,丢尽了我的脸,也让将军家的小姐受尽了委屈,今日特地来请罪,其实老夫早就该来,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怕将军没有消气,不让老夫进门,那样老夫可真是下不来台,今日一见,却想来也是老夫的心胸狭窄,把将军想歪了,将军哪里是这样肚量的人,若当真如此,那千军万马怎么会死心踏地跟随将军出生入死呢。”相爷一开口,就给将军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上官青云被这样子一说,心里的气便消了许多,脸色也好看了:“相爷说的真是让本将军汗颜,那将士出生入死效忠的都是皇上,不关本将军的事情,还有,相爷此番来是何意?还须直说才是,本将军就喜欢直来直去的人。”

“既然这样,老夫就把话挑明了,先前是犬子对不起两位小姐,这件事情,老夫本想两全,可未想到,倒引起了惠贵妃的注意,娘娘下了旨意,所以我和夫人也是商量,如何让这件事情完满,只是老夫计拙,竟一时想不出两全之计,是以来请教将军,晨曦是必娶的,上官飞雪小姐的事情,将军以为如何是好?”相爷给足了将军府的面子,这点上官青云是知道的,如果不是这样,他完全可以不用亲自来,也不用提上官飞雪的事情,是呀,上官飞雪现在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难题。

他其实不想让上官晨曦入相府,但是上官飞雪也是自己的女儿,他又不能不顾及,所以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取舍:“若非贵妃下旨,我倒可以考虑飞雪嫁过去,只是现在,已没有两全之策,且行且看,如何?好在贵妃没有指定日期,我们还有时间权衡这件事情,贵妃指婚,这确是我们两府的殊容,若是在此节骨眼儿上再生出别的事情来,怕是让贵妃难看。”

“老夫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今日老夫来,也是想说,让犬子与晨曦多多接触,他们之间可能有误会,那得消除,才对他们今后的生活没有影响,将军以为呢?”

“这点,本将军还不能立刻同意,得问过晨曦才是,虽然说是贵妃赐婚,但我儿毕竟与众人不同,她若是不同意,贵妃娘娘更会体恤人情,不会强迫才是,是不是?。”

相爷闻此言不禁陪着笑脸,但心里也是叹息,确实如此,惠贵妃虽然发了话,但将军若是一意抗旨,也没有道理牛不喝水强按头,贵妃若是传出去,不懂人情,这样的名声可是不大好,与初衷有异。

所以,他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沈宁这个时候闻言笑了:“将军,还记得颖儿在世的时候,最是喜欢秋天,那年我来贵府的时候,她正怀了晨曦,我当初就觉得她怀的是女孩儿,果真如此,我们定下了娃娃亲,现在想起来,仿佛就在昨天一样,一切那样的清晰,说实话,虽然外界对晨曦有过多的误会,有许多不实的传言,但从来没有影响她在我心中的印象,我就是喜欢这个孩子,越看越喜欢。”

她的话让上官青云陷入了沉思,同时激荡的心情也平复了几分。

沈宁继续道:“我就是想让晨曦做我的儿媳,我会把她当成女儿一样疼。这样,我们先不提这日期,也不提这亲事您允不允,就象刚才相爷所说,就让两个孩子多多接触,若是晨曦点头了,这件事情就成了,若是晨曦不同意,我们也不强求,到时候,就求了贵妃收回旨意,成全晨曦,如何?”

她话说到这份上,上官青云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

便微微点了点头:“一切看晨曦的意思,我这个女儿,最让我心疼……”

说到这里,将军有些动容,沈宁暗暗地欣喜,看来提慕容颖,没有办不成的事情,这就是上官青云的软肋。

当然,她提出这个建议,是因为她有十足的把握,儿子一定会哄回上官晨曦的,在她的心里,这次退婚确实是已方有错,提出退婚的肯定是上官青云的意思,而上官晨曦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她哪里有什么主意,儿子哄一哄,她本就不聪明,岂不是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

这一次来访,皆大欢喜。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孟氏,其实在大厅的时候,她心里就极为生气,也为自己的女儿不平,上官青云心里没有半点上官飞雪,他推了相府的婚约也就罢了,现在看来,他倒是为他的痴傻女儿争取了更大的利益,飞雪连平妻都混不上了,甚至这会儿一点儿希望都没有,这若是让她知道,岂不是发疯。

而上官青云口口声声地说,一切听晨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