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候,甚至想放过那对母女,人都是自私的,她们所为也是为自己争取利益,可是每每夜深,她都会梦见上官晨曦小时候孤苦无依受尽欺负的情景,有时候连嬷嬷会挺身而出,结果会被孟氏以各种借口惩罚,连嬷嬷有几次差点被赶走,还是将军说连嬷嬷稳妥,没有同意。

这些梦,上官晨曦认为是原主人的希望,是在和她交流,让她报仇。

所以,她根本停不下来。

孟氏亲自送将军离府,然后才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进院子就看到丫环们奇怪的眼神,不禁开口道:“孟夫人可是走了?”

小丫环以目示意,往屋子里使了使眼色,孟氏一见,气不打一处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而且偏偏让自己给遇上了!

她进了屋子,看见邱氏大模大样的坐在那里喝茶,见她进来,只撩了撩眼皮,她笑得很是神秘:“妹妹,你是去找将军了吧?是让将军去相府,对不对?”

“将军的事情,我尚不知也不敢问,嫂子倒是好本事,还可以这样猜。”孟氏语带讽刺。

邱氏不以为意:“你也不用跟我生气,但是你生气,我也可以理解,所以我不与你一般见识,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一开始也是你为我们打算,我不能这样恩将仇报,不替你想,是不是?”

她突然说出这样识理的话,倒让孟氏冷眼打量起来,以防她的后招。

果真邱氏又慢悠悠地道:“但是你不能让我们孟家的骨肉去认贼作父,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孟家的,这点都确定下来,你为何要做这样狠心的事情?”

“谁告诉你说这件事情确定下来了?谁说我女儿肚子里的骨肉是孟家的?”

“那三个月的身孕了,不是孟家的,又是谁家的?难道她今天与我们光兴在一起,第二天,又换了那相府的少爷,这我们是不肯的,若是宇文逸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知道他肯不肯当这剩王八!”

邱氏本就为泼妇,她这样的话有几大车,自然是信手拈来。

孟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孩子是不是宇文家的,我们心里自然有数,也轮不到嫂子你来教,现在天色晚了,再晚就出不去城了,你还是走吧。”

邱氏摇头:“除非你拿出证据,让我找的大夫来把脉,若是日子不对,我自然不会纠缠,若是日期对,你不喜欢我们孟家,孩子我们就是要认的。”

“孩子是宇文逸的,跟孟家没有关系,你若是再这样纠缠下去,真是让我没有办法做了。”孟氏冷静下来,喝着茶,其实她手持茶盏的时候,脑子里想着无数的解决办法,只是哪一点都不太满意,她烦死了这邱氏,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但是眼中的凶光不敢暴露,

邱氏好像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她也是不急不缓地道:“我说他姑姑,如果你不满足我这个要求,那她谁也别想嫁了,我会一直在府内陪着她,看看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月份出生,到时候往回推就好了。”

她心里有数,反正若是早产也会推算到他们孟家的头上。

“你真是疯了,我哥哥才不会许你这样做。”孟氏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的意思是让你哥哥休了我吗?那我也是不怕的,我想相府的人自然也想知道这件事情,京城里谁又不想知道呢?”

她摆明了要胡来,孟氏反倒笑了:“好,说吧,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多少钱我们也不卖孟家子孙的。”邱氏抱紧了怀里的观音。

“两千。”孟氏淡然道。

“我说过,我们……”

“三千!”

“我不是那样的人,你真当我要……”

“五千!”

“好吧,我也想过了,我们孟家虽然是诗书之家,但到底与相府没有办法相提并论,这件事情……”

“银票在这里,拿着吧!”孟氏几乎想将银票甩到她的脸上,但到底忍住了,而是笑了出来。

邱氏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孟氏要杀人的眼神,她忙将银票接了过来,笑着往外走,当然,还没有忘记将那尊鸡血石抱走。

这横生出来的枝节,气得孟氏想杀人。

她也没有深想,就以为是邱氏来打劫,给了钱仍旧怕她再生事,少不得修书一封,直接送给自己的哥哥,希望他能管住他的老婆。

她便是再有钱,也架不住她这样的盘剥呀。

将军晚上点灯时分才回来,那时天又开始簌簌地飘起了雪花,一想到是赏梅宴自己的女儿现了原形,孟氏不禁连这雪也讨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