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云想了想也有道理,两个女儿这么急着嫁,一位是因为有孕,另一位是因为难以见人吗?

孟氏见劝动了上官青云,很是欢喜,她又让人去紫芒阁通知这件事情,上官晨曦一听,就非常不爽。

她如果现在去找上官青云,那得说明她有多恨嫁呀!

她倒笑了,因为是孟氏通知的,她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她们母女的功劳,既然她们如此不想自己嫁人,不如就让她们如愿一回吧!

所以,她很是同意,不过夏侯珩同不同意,就看明天的了。

也许明天会有一场好戏!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事情,自己倒存了看戏的心思。

当夜,风雪又来,北风夹着雪花打在屋檐之上,窗棂之间,仿佛要将这屋子给揭了去,今年的雪真大。

这一夜果真是一场好雪,不过,对于灾民来讲,这雪也是灭顶之灾。

城中有房屋被毁,亦有人员伤亡,而且损失惨重,皇上宗政贤亲自监督救灾一事,京城中的各大家族,都倾自己的财力物力,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尽一份力量也好,表现也行,总之救灾这事,没有人愿意落在后面。

将军也一样,睿王府也是如此。

不过,虽然大家倾全力,但是损失仍旧是超出了人们的预计,有一千三百多人被倒塌的房屋砸残,死亡近五百人,还有失踪的人口,皇上急痛之下发出了全京的通告,京城至年前不得办喜事,以示哀悼。

这消息传来后,急眼的是上官飞雪。

她能等,她的肚子等不了,年关一过,就快五个月了,若是年后又出什么事情,她的孩子就得生在将军府了。

她急眼的同时,觉得这是老天故意在捉弄她,她刚搅黄上官晨曦的婚事,就报应到了自己的头上。

孟氏和上官青云也一样的焦急,只是皇命难违。

三个人不禁愁到了一处。

相府。

宇文逸也被皇上的通告弄得头大,他没有办法,找到自己的娘亲。

彼时沈宁正在组织丫环们做棉衣,同时吩咐人将相府的厢房打扫出来,安置难民,其实与此同时,相府还准备了粥铺,这样的时刻,相爷必须成为群臣的表率。

宇文逸在人离开后,先是叹了口气:“娘亲,上官飞雪的事情怎么办?”

沈宁一边理着线,一边道:“皇上下了这样的命令,也是没有办法,不如你去将军府一趟,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沈宁想了想又道:“等等,这件事情娘亲先去找你爹爹商量一下,虽然皇命难违,但到底可以特事特办……”

“我们可以找姑妈,让她求皇上,我们把上官飞雪抬进府来,反正也不会办婚礼,悄没声的,想来也不会影响谁。”宇文逸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这个了。

沈宁一听,也是点头:“其实,今年不比往日,这件事情,你姑妈也不知道会不会帮忙,让你父亲去也好。不过,你得先和上官将军说好了,现在事情一再仓促,不光他脸上难看,连我们都被人笑话,但你要好好地说,上官飞雪的名份是不会差的,等转了年,生了孩子,连满月一并办了,也不是没有先例。”

其实,宇文逸是比较打怵来将军府的,他本意是想让娘亲帮他直接将事情办了,去求惠贵妃还是求皇上都好,没有想到,临到了,还得自己去将军府。

宇文逸到将军府,孟氏还是比较开心的,上官飞雪也是精心打扮了,偷偷地在偏殿里等着,希望可以见到他一面。

没有想到,当她听到宇文逸说的没有聘礼只是晚上抬过去的时候,她就怒了,弄到最后,自己连妾都算不上了吗?

虽然他说的名份不差,只是她婚事办成这个样子,连最起码的祭祖成亲的仪式都没有,日后任何人都会笑话她的。

所以,她想都没想就冲了出来:“低调我可以理解,我也愿意,只是连聘礼都不出,还得晚上抬过去,难道你们相府是山寨,来抢亲的吗?”

宇文逸见她冲出来,倒吓了一跳,忙站起来欲去扶她:“你也小心些,地上滑。”

上官飞雪见他紧张自己的肚子不由地嚣张起来,掐着腰身道:“偷偷地抬过去,可不准,至少得是白天,得有队伍,我一顶轿子算什么?”

宇文逸看着她的眉眼,原本和顺的人,现在怎么越瞧越狰狞,是怀有身孕的原因,还是她原本就如此?不由地心里生了厌恶,若非她怀了身孕,他怎么会如此背动,又难堪?最近应酬之事,他基本都不出席,嫌丢人是其一,基二,宇文扬风头渐旺,而且父亲也因上官姐妹的事情恼了自己,连娘亲都有些抱怨自己,她说上官晨曦这么聪明,一直在装傻,就是要试探他,结果他让她失望了,

上官飞雪却并没有察觉异样,还要说话,上官青云却沉声道:“象什么话,你一直在偷听吗?你太任性了,还不回去!”

上官飞雪被骂,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孟氏见状忙起身打圆场:“宇文公子,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怀孕之人是这样的,会有脾气也控制不住……飞雪,快跟娘亲回去,这婚姻之事,有父母,你也无须操心,明白吗?”

上官飞雪气哼哼地往回走,孟氏只得软语相劝:“傻孩子,你是将军府的嫡女,相府的人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你过去,人家答应的名份明年就会给你,你何必争这一时的得失,怎么这么糊涂!”

被孟氏一说,上官飞雪总算是想明白了些,便点头:“可到底也是太仓促了。”

原本想没有黄道吉日,至少出嫁的队伍威风些,现在可好,京城的人不知道能不能知道她嫁人了。

孟氏让人扶她回房,自己则又回转,上官飞雪缓缓地行在长廊里,扯起了身上的披风,想着不管如何自己到底也算是嫁过去了,这样一想,倒转悲为喜,而且还有一项,自己总算是赶在上官晨曦的前头成婚了,风头不能总让她抢了不是?

突然地身边的小丫环脚步停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着前方,随着她们的目光,上官飞雪也看了过去,却发现雪地里一羽衣人缓步而行,头戴白色斗笠,那步态那身姿,宛如画中仙。